第 38 章(1 / 2)

漂亮的她[快穿] 耿燦燦 9473 字 9個月前

言喻之盯著肚兜, 肚兜上繡著山桃,熏著他熟悉的洛瑰寒露, 他一眼認出這是誰的肚兜。

言喻之幾乎瞪紅眼, 咬牙切齒:“聖上。”袖子下的手緊捏黑棋子, 碾碎成灰, 好不容易擋住殺人的衝動。

少年緊皺眉頭, 像是在思考接下來的事, 片刻, 他收起平日吊兒郎當的模樣,“這是朕偷來的。”

言喻之一愣。

少年:“朕之所以偷這個來, 就是為了向言卿表明,朕的決心有多大,足以令朕扮宮女也要溜進去偷肚兜。”他如實以告:“朕本來是想拿這個氣你的,可是朕不能讓你誤會她, 所以朕現在要換種說法。”

言喻之冰冷的眼神掃過去。少年有些害怕,第三世他被言喻之廢掉的時候,言喻之也是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

可是現在,他顧不得那麼多了。

他想要言婉。很想很想要。他想日日喝她煲的湯,想要日日嘗她的唇。他不想再孤獨地守著這諾大的皇宮了。

少年深呼吸一口氣, 顫顫巍巍地翻出心中的底牌, 隻是這一次,不是為了牽製任何人, 而是為了得到一個人。

言喻之瞪大眼。不等他開口說話,少年眼神堅定, 一字一字,將言婉的身世挑明。

他不但點破她的身世,而且還將自己的打算也交待出來:“她本就是金枝玉葉,朕娶她做皇後,日後她生下皇嗣,無論男女,朕都會將皇位傳給她的兒女,這樣一來,也算是將江山還給了她。”

停頓數秒,少年繼續說:“沒有人比朕更適合娶她,朕不怕什麼欺君之罪,因為朕就是君王。”

言喻之坐在那,除了耳朵,身體其他所有部位都沒有知覺。

小皇帝將阿婉身世說出來的那一刻,毫無疑問,他動了殺念,可是下一秒,小皇帝又掏出另一番話,他告訴他,他是想要徹底解決身世的事。

少年學聰明了,懂得攻心了,步步緊逼,一雙眼目不轉睛地盯著言喻之,“朕知道言卿喜歡她,可是言卿,你真的能守她一輩子嗎?朕不但能長長久久地守著她,而且還能給她光明正大的名分。”

言喻之悶得無法呼吸,餘留的所有情緒隨之僵凍。

小皇帝的話,一針見血,戳得他毫無還擊之力。

他拖著這殘廢的身體,本就活一天算一天,而且從名義上來講,她是他的四妹,若不能恢複身份,即便日後她嫁他,也注定受世人指點。

就在這時,少年拿出可以證明言婉身份的東西來,義正言辭地說:“隻要言卿答應將她嫁朕,朕立刻就公布天下,以皇室的名義,恢複她公主的身份。”

少年一口氣說完,微微喘著氣,渾身上下都繃緊了,直勾勾盯著言喻之。

言喻之的眼裡,再無憤怒,隻有猶豫。

少年很少與言喻之博弈,這時候生出勇氣來,咄咄逼人:“言卿,你既然喜歡她,就該給她最好的,就算你現在再怎麼不甘心,哪怕是想廢了朕,也得考慮清楚,你成事之後,她該何去何從。”

他用眼神明晃晃地示意他,一個健壯的少年,與一個病怏怏的男人,誰更能給言婉幸福。

許久,言喻之沉聲問:“聖上這算是在威脅臣嗎?”

少年搖頭:“不算,朕這是在爭取喜歡的姑娘。”

言喻之:“聖上不怕死嗎?”

少年咬住下嘴唇。

他想,橫豎他已經死過幾回了,再死上一回,也沒什麼大不了。隻是這一世是他初次遇見她的時候,對於他而言,有著特殊的意義,如果可以,他還是希望能夠活久點。

在她的陪伴下,儘可能地活久點。

“怕。”

“怕,你還敢到我跟前,說要奪我的心頭肉?”

少年儘可能地穩住自己,在言喻之跟前,他是真的怕。“因為朕想要她,就算怕,也隻能忍著,當自己不怕。”

“你有問過她的意願嗎?”

少年赤誠相待:“她說你先來的。”

言喻之抬起眼。

少年硬朗英俊的麵龐寫滿朝氣蓬勃,天真自信,帶著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氣勢。

他十四歲剛到少年身邊輔佐時,少年還是個六歲的小太子,他教他如何收放有度,如何當好一個高位者,如何不動聲色地搶奪想要的東西,可小太子實在頑劣,教到最後,連他自己都沒耐心,隻好作罷,凡事自己處理。

他以為少年這一輩子都學不會他當年教的東西,現在後知後覺才發現,原來少年早已出師,搶起人來,乾淨利落。

他離開的時候,少年還在身後說:“言卿,有些事情不分先來後到,朕沒有說謊,真的隻有朕才可以永遠陪在她身邊。”

言喻之來到殿外,抬轎的人前來相扶,他猛地揮開人,試圖抬起僵硬的雙腳,哪裡能夠行走,狠狠摔倒,嘴裡吐出鮮血,急火攻心,兩眼一閉,昏死過去。

言喻之剛被抬回府,消息就傳到少年耳裡。

少年嚇一大跳,坐立難安,思來想去,決定去找言婉。

他知道,言婉很是看重這個兄長,畢竟她這一世能夠翻身,也全靠言喻之。她得了言喻之的心,將言喻之化作武器,幾乎無往不勝。

他要是她,大概也會對言喻之感恩戴德吧。可是,就算再怎麼感激,也不能以身相許。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她應該明白,她生生世世的幸福,係在他身上才對。他雖然不如言喻之心思深沉,可是他會長大的,總有一天,他會滿足她所有條件,成為她最合適的愛人。

殿裡沒有點燈,少年往前探,望見她斜斜倚在屏風後,聽見他來,頭都不抬,開口說出冷情的話:“你這是打算將我關起來?”

他半伏在她腿邊,心虛地埋下頭,“朕怕你逃跑。”

她伸手撫摸他的下巴,指腹抵住往上一抬,他被迫看她,望見她眼睛慵懶地眯成一條線,她的聲音柔得很,不是溫柔軟綿,而是柔中帶刀:“不是還有來世嗎,你急什麼?”

他迫切地仰起脖子,“朕第一次喜歡人,所以想要每生每世都在一起。從這一世起,朕便是新生,再無過去。”

他的情話沒有打動她,她冷冰冰地問:“兄長今日吐血了。”

少年咽了咽,“嗯,因為朕跟他說要娶你。”

她推開他,他不肯,從地上爬起來將她摟住,“你就應該和朕在一起。”

她掙紮出來,一巴掌甩他臉上,啪地一聲,又脆又響。

少年僵住,捂住半邊臉,不敢相信地望著她,“你……你打朕?”

她又是一耳光扇過去。

少年站起來,直直地將她撲倒在地,他生氣惱怒地尋她的唇,一遍又一遍地吻上,吻得她嘴都腫了,他才放開她,語氣裡帶了哭腔:“不許你這麼凶。”

她躺在地上,呼吸稍稍平息下來,“我向來就是這麼凶,尤其是對自己討厭的人。”

少年顫著眼睫問:“討厭的人,誰,你說朕嗎?朕怎麼會是你討厭的人,朕是你唯一的同伴啊。”

她搖搖頭:“要我跟你說多少次,你才會明白,我不需要同伴。”

他抖著身子抱緊她,“朕不聽。朕必須是你喜歡的人,因為朕喜歡你,所以你也必須喜歡朕。”

她無情無緒地往他心窩子上戳,“你將我綁在身邊,將我當隻鳥一樣關起來,我永遠都不可能喜歡你,我厭惡你一世,生生世世都會厭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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