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2 / 2)

漂亮的她[快穿] 耿燦燦 9473 字 9個月前

少年伏下去,漸漸有了哽咽,聲音隱忍,似是咬著牙關,不讓自己太失控,“如果朕想要你的喜歡呢?”

她的聲音變得魅惑起來,徹底地柔成一灘水:“給我想要的東西,我幸福開心了,自然就會喜歡你。”

豆大的眼淚奪眶而出,少年哭起來:“你就是想騙朕,要朕手裡的東西,好和言喻之雙宿雙飛。”

她沉默不語。

少年坐起來,哭得傷心,委屈至極,輕輕晃她:“你倒是否認啊。既然要騙人,就要騙到底才行,怎麼能夠半途而廢。”

她低垂眉眼:“下一世,你會遇到想要的言婉,隻要你早點找到她。”

他擦了眼淚,紅紅的眼睛水汪汪亮晶晶,鼻音很重,“這算是你對朕的承諾嗎?”

她笑著看他:“算是吧。”

他盯著地磚瞧了許久,臉上的淚痕已經乾掉,許久,他重新牽起她的手,十指緊握,“那你說話算話。”

大不了就是幾十年的孤獨,咬咬牙也就過去了。他可以先學著怎麼當一個好皇帝,而她可以提前學會當一個好妻子好母親,縱使不是他的。

但有朝一日,遲早會是他的。她會陪著他看萬裡河山,看他如何做一個千古大帝。

隻要,暫時先付出一世的代價。

……

城中近來發生三件大事。

第一件,是聖上昭告天下,言家四姑娘是前朝的公主,並非言府子嗣。

第二件,是癱了多年的言首輔得了仙藥雙腿痊愈,如今已能正常行走。

第三件,則是聖上親自送新封的福安公主出嫁,嫁給權勢滔天的言首輔。

安國每年都有奇事,今年的奇事特彆多,樁樁都是驚天奇聞。言家雙喜臨門,公主嫁入言府的第三年,生了一對龍鳳胎,龍鳳胎養到三歲,聖上不顧群臣阻攔,下達旨意,將言家的嫡長子封為太子,十四歲以後再入主東宮。

這意味著,福安公主不僅僅是備受推崇的首輔夫人,更是未來說一不二的太後。後世無數女子豔羨,羨她一生榮華富貴肆意妄為,被全天下最尊貴的兩個男人捧在手心。

據傳言首輔與聖上吵架,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福安公主。

福安公主改了姓,賜姓賀,她將她嫁妝裡的金山銀山,留了一半自己用,捐了一半入國庫。皇帝不再是當年懵懂無知的小皇帝,他舍了情愛,便將所有的心思花在治國上。

不能再當一個“從屋頂摔死靠不住的男人”,他開始如饑似渴地學習,從言喻之那學了一身的本事。唯獨沒有學會的,就是哄女人的本領。

言喻之是真的嘴甜,她就從來沒有生氣鬨離家出走的時候。偶爾在宮宴上望見她,她身後總離不了一個言喻之。

她走到哪裡,言喻之都會跟著她。在外麵,言喻之從來不會讓她多走一步路,嬌矜的首輔夫人,從下床的那一刻起,不是被人背在肩上,就是被人摟在懷裡。

言喻之開口閉口,都是“我家夫人”。

偶爾有人從宴會路過,聽到高位上首輔夫人細聲撒嬌,不喚夫君,喚“兄長”。

大概是日子過得舒心如意,她四十歲時,容顏依舊如同十八少女,渾身上下每塊嫩肉,都被養得白皙細致。

活到五十歲時,生了場大病,沒熬過去,眼見就要撒手人寰。

她喚一聲“兄長”,守了七天七夜沒闔眼的言喻之立即從夢中醒來,她嫌病中容顏頹敗,不肯見人,隔著簾子同他說:“兄長,阿婉就要走了,這一世,遇著你,每一天都是豔陽天。”

眼見她就要閉眼,外頭鬨起動靜,是皇帝來探她,不由分說劃破屏風,大步走到她床頭,死死握住她的手,問:“你今天就走?”

她沒有力氣,說話聲又輕又淺,“對,今天就走。”

當初意氣風發的少年如今已經垂垂老矣,皇帝笑著笑著眼裡有了淚,反複強調:“你自己說過的話,你自己記得。”他湊近,神秘兮兮地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同她講:“你在言府等朕,哪都彆去,朕一醒來就親自來接你。”

她應下:“好。”

他不放心,又說:“你已經和言喻之過夠了一輩子,所以不準再看他,一眼都不許多看。”

她奄奄一息:“好。”

皇帝笑著放開她的手,說著外人聽不懂的糊塗話:“朕決定了,這一世不算新生,下一世才算。”

她同他告彆:“再見。”

他回她:“待會見。”

正明三十七年,首輔夫人辭世,一個時辰後,康順帝自縊,太子登基,改年號為圓安。

言喻之思妻成疾,不到半月,駕鶴西歸。

係統聲響起的時候,夏姬睜開眼,滿分的提示令她心生歡喜。

白刀正站在白霧裡往下探什麼,她湊過去一瞧,原來是另一個剛進入任務世界的任務者。

存活不到一天,就宣布任務失敗。

麵對其他任務者的投訴,白刀緊鎖眉頭。

她湊過去問,“怎麼了,白刀大人?”

白刀憂傷地撥開白霧。

十四歲的少年歪著腦袋打量片刻,而後失望地問:“你不是朕的阿婉,朕的阿婉去哪了?”

夏姬一愣,“他怎麼能認出來?”

白刀開了天眼:“在你之後,他認出了所有的任務者。沒有一個人,能過他那一關。”

“他一直在找我?”

“對,一直在找你,殺了任務者,然後自殺。生生世世,不曾停歇。”

“能讓他停下來嗎?”

“他不願意停。”

白刀想到什麼,抬眸看她:“你不能回去。”

她將自己的視線從少年身上收回,探到白刀身上,“我知道,所以我們走吧。”

白刀怔住,他以為她會多說幾句,或是求他放她回去看一眼,他跟上去,好奇問:“你心裡一點愧疚都沒有嗎?”

她笑靨如花地看他:“心裡沒有愛的人,怎麼會有愧疚,我從不對自己愧疚,所以也學不會對他人愧疚。”

他還想再說什麼,被她牽住手,她細軟的小嗓子貼在他耳邊:“白刀大人,不要當一個囉裡吧嗦的神哦。”

白刀一震,立刻揮開一道彩光,以表示自己的果決利落:“走吧,去下一個世界。”

邁入新世界的一瞬間,夏姬忽地回過頭,未來及散去的舊世界景象在身後折射。

屋頂上,少年哭著喊:“阿婉,你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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