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呀,那種你確實很棒棒但還是不如我哦的感覺簡直太美好了!
皇帝很快也發現了這事,但他不僅沒有阻止,甚至還推了一把。
要說起來,裕王可不就是被皇帝推下坑的嘛。
然後皇帝看著自己那難得掉進坑底的兒子,站在坑邊上哈哈大笑。
親爹。
陳景書心說幸好我親爹不是這樣的。
不過比起這個,陳景書最近倒是有另外一件他更加用心去做的事情。
盧克思在長久的考察之後終於發現隻靠著老一套確實是不可能在大晉打開局麵的,再這麼下去,到他老死在大晉,大晉的皇帝也不可能允許他傳教。
在傳教的事情上,盧克思確實是一個具有相當魄力和眼光的人,在下定了決心之後,他很快聯係目前還在大晉的傳教士們,盧克思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陸續說服了與他同個教派的幾位傳教士們,最後大家一起組了一個小組,決定為了適應環境而做出改變。
當然,最精髓最根本的精神是不能變的,這就需要他們共同努力。
陳景書倒是不管宗教的事情,但是他做了另外一件事情。
國子監是有選修課程的,大約也就是君子六藝之類的內容,而陳景書經過努力,終於在取得趙載桓和裕王兩人支持的情況下,為國子監添了一門新的選修課。
主要是用來介紹和進行基礎的物理化學之類的學科的學習。
這僅僅是入門的等級,但陳景書從來都相信一件事情不在於它的開始有多麼渺小,而在於它有了一個真正的開始。
而負責給監生們講這門課的當然就是那些來大晉的洋人們。
說實話,陳景書對這些傳教士們的學識是真的十分敬佩的,把這些人湊上一群,簡直能夠搞出一個覆蓋麵極廣的科學團隊來了。
不過這也讓大家發現陳景書不僅僅是聖人先賢的書讀得好,就連洋人們的學問他也十分精通。
盧克思早就說在這方麵他已經沒什麼可以教給陳景書的了。
陳景書他懂物理,懂化學,甚至還能說好洋人們的語言,這在這個時代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
國子監那裡就有人表示,與其聽那幾個洋人講課,大家寧願聽狀元郎陳景書的課呀。
陳景書對此隻是微微一笑:“會的。”
他確實有點躍躍欲試。
但在那之前,先是新年到了。
要說這會兒最忐忑的人是誰,那一定是作為太子的趙載桓了。
他之前給陳景書吹牛皮,說啥一定要在新年的時候寫出讓陳景書滿意的字來,如今幾個月過去,是時候檢驗成果了。
趙載桓為此準備了好幾天,那一篇準備給陳景書看的文章他反複寫了很多遍才終於選出了一份最滿意的拿出來,他是一定不願意讓陳景書失望的。
現在,陳景書正低頭看著他的文章。
趙載桓覺得這時間太煎熬了。
他恨不得立刻聽到陳景書的評價,卻又不知為何有一些膽怯。
直到他聽見陳景書帶著笑意的聲音:“殿下寫的很好。”
趙載桓眼睛一亮:“真的嗎?”
陳景書點頭:“自然是真的,臣從不拿這種事情開玩笑,殿下這些日子的努力臣都看在眼裡,殿下的努力如今不是得到了回報嗎?”
趙載桓問道:“那……你滿意了嗎?”
陳景書道:“再不能更滿意了。”
說到這裡,他略帶歉意的看著趙載桓:“唉,要說起來,這些日子我對殿下的要求也頗為嚴格,我也知道這一點,隻希望殿下心中不要怪我吧。”
“怎麼會!”趙載桓脫口而出:“我知道陳庶子都是為了我好的!”
完全忘記了他前一晚還寫字寫的快要哭出來。
一旁的郭思默默撇開視線。
嗯,自家殿下沒救了。
倒是陳景書,聽到這話笑道:“這幅字也該給聖上看一看,知道殿下如此,聖上必定也十分欣慰的。”
趙載桓自然也說好。
之前皇帝就說若是陳景書覺得趙載桓練出個名堂來了,就拿去給他看一看。
陳景書覺得他分明就是在心中暗搓搓的爽一把。
畢竟……皇帝當年好像也是這麼過來的。
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這麼想著,陳景書道:“說起這個,我這裡也有一幅字,前些日子聖上讓寫的,這便與殿下一起去吧。”
如今皇帝雖然沒到新年放大假的時候,不過多數事情已經抓緊著處理妥當了,因此也算有空,見趙載桓和陳景書一起過來,幾乎是不用說皇帝就明白是為了什麼事情。
當下便招呼趙載桓過來:“字寫好了?給朕看看。”
趙載桓自信滿滿的遞上自己的作品。
皇帝打開看了看,不得不承認,以趙載桓的年紀來說,這字已經寫的十分精彩了。
便也點點頭。
又見旁邊還有一幅已經裝裱好的,便問:“這是什麼?”
趙載桓答道:“這是陳庶子給父皇的。”
皇帝哦了一聲,順手打開,緊接著又是一聲‘咦?’
趙載桓湊過去一看,也是一聲:“呀!”
他不由讚歎道:“這字寫的真好。”
皇帝哼哼一聲,得意道:“陳卿的字當然好了。”
說著,他甚至拿著趙載桓的字和手上陳孝祖的字對比起來,然後一點一點的指點趙載桓,說他哪裡還需要改進。
並且表示,要論字,果然還是陳孝祖寫的最好。
這話說的趙載桓有點點為自己感到委屈。
陳孝祖的字當然是好的,這一點趙載桓也是承認的,但是拿他和陳孝祖來比較,真的有些不公平呀。
皇帝卻不這麼覺得。
他甚至很有興致的拿出一副自己的字來:“練字這事還是需要長久堅持的,不是一朝一夕之功,你如今雖小有成就,但也不可自滿,日後也當繼續努力,你且看朕這幅字,臨的便是陳卿的,寫的比你像多了嘛。”
還給趙載桓說自己哪裡寫的最像,又拿著陳孝祖的字跡和他自己的那幅對比給趙載桓看。
然而說著說著,皇帝發現好像有哪裡不大對勁。
嗯……好像隻有趙載桓在附和他,陳景書完全沒說話?
皇帝不由抬頭看向陳景書,卻見他和趙載桓說的熱鬨,而陳景書麵無表情毫無反應。
這……
皇帝猛然想到了上一回那幅青綠山水的事情,不由道:“陳景書,你怎麼不說話?”
陳景書道:“臣不敢說。”
壞了!
他這麼一說,皇帝頓時覺得壞事了。
可他又把手中陳孝祖的字跡看了一遍,確認這幅字也是外頭沒有的,而他自己絕沒有寫過,不由又放了點心,便問道:“你說吧,不要怕朕怪罪,你說實話的時候朕何時怪罪過?”
陳景書這才一副鬆了口氣的樣子,開口道:“啟稟聖上,今日帶過來的這幅字不是大伯的,是……臣照著臨的。”
皇帝:“???”
趙載桓:“……”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皇帝正尷尬著呢,外頭通傳說裕王求見,正需要緩解尷尬的皇帝立刻道:“叫他進來。”
裕王進來才剛行過禮,眼睛就立刻看到了桌上的那幅字。
當即驚道:“不愧是兆源公,這幅字太精彩了!”
陳景書:“……”
嗬嗬。
皇帝:“……”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