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看著你往外跑,我可真羨慕,我也想去彆的鎮上,就是沒有現在錢多也沒有關係。真的,我就是這樣想的!咱乾活不隻是為了掙錢啊,咱也得乾得開心了才行啊。”
“可我要是走了,武陵鎮怎麼辦?常老板自己去送奶?還是英山叔去?這誰都忙,哪騰地出手啊。”崔長貴瞪著一雙眼睛,“哥,你也彆說我矯情,可哥們兒就是這樣想的!我這就是心裡壓得慌,難受。”
楊三舅心裡一鬆,還以為啥事兒呢,原來就這樣,虧得他剛還想著要是長貴提了啥不合理的要求,自己咋拒絕才不傷了情麵。隨即又羞愧起來,自己和崔長貴認識多少年了?他的為人自己還不清楚嗎?咋就把他想成了那樣的人了?
崔長貴醉眼朦朧中看到楊三舅臉色不太對,以為自己說的讓他為難了,解釋道:“哥,我這就是借著酒勁兒發發牢騷,你可彆當真了,這活多好啊,我一天就騎著洋車子轉悠,一天三四個小時,到了月了就有幾百塊錢呢,哥你彆介意,就把我說的當成個屁,放出去就完了!”
“我對著你和常老板就隻有感激的份兒。先前我啥樣,一天到晚的外麵晃悠,再看看現在,鎮上上班吃公糧的都不一定有我掙得多!不是,應該是就是沒我掙得多!這都多虧了三哥你啊,你夠義氣,啥好的都還想著哥們兒!”
楊三舅拍拍崔長貴肩膀,端起酒杯,“說啥呢?咱可是兄弟,說的多了就見外了,來接著喝!”
崔長貴迷迷糊糊的紅著一張臉,傻笑著舉杯“來,喝酒!”
*** ***
陳庭義借隊友六百多塊錢的事一直壓在常千玉心裡,現在每月也收上來不少錢,她想著給陳庭義寄過去,先把隊友的錢還了。
可又一想起還欠著銀行幾萬塊錢,常千玉心裡又慌,最後直接寫一封信,讓他以後工資津貼啥的都不要往家裡寄了,先把他欠的錢還了再說。
常千玉和陳父陳母說了一聲,就拿著信和剛織好的毛衣騎著車子往鎮上去,先前貸款就是在郵電局辦的,這裡的工作人員對她還有印象。這年代辦貸款的真不多,尤其還是這樣一個女的,一帶就帶了那些錢,讓人不注意都不行,後來常千玉也往這裡跑了幾趟,存錢還款的,都是一個人在辦,也沒見有人陪著。
當時郵電的工作人員還嘀咕著,說她家裡人心真大,抱著一懷的錢就讓她一個女人來,也不怕被人搶了。
“這次是存款還是什麼?”常千玉每次來都是這位女同誌招待,女同誌一看見她就主動打招呼,銀盤似的白嫩小圓臉上圓溜溜的眼睛彎成了月牙,掛著笑。這同誌,怎麼看怎麼招人喜歡。
千玉與自己杏眼、鵝蛋臉,加上書讀多了身上一股的書卷氣,可她就喜歡這種圓潤可愛的姑娘。
“不是,哪能天天有錢,有了錢也是得先想著還給公家!我這次來是想郵東西的,”說著就舉了舉手裡的包,“呶,都弄好了。”
女同誌隨手拿出一張郵票來,幫著常千玉寫好單子,貼上郵票。
“這是往部隊寄的,是給對象的吧?”女同誌打趣道。
來往了幾回,常千玉知道她的性子也不扭捏,直接回答:“是愛人,我愛人是當兵的。”
“當兵的好啊,保家衛國的,多榮光啊,隻是苦了軍嫂了。他親戚就有當兵的,媳婦領著孩子在家裡照顧這一家子,臟活累活的連個搭把手的都沒有。”隨即想到麵前這個也是軍嫂,不好意思的笑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覺得兩口子還是一起的好,也有個照應。”
常見於安撫的笑了笑,“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也這樣想的,有機會肯定是要一起的。”
兩個人正聊著,從裡麵走出一行人來,幾個人簇擁著中間的人往外走去。視線受阻,常千玉也隻隱隱綽綽看見個背影。
“出什麼事了?上麵都來人了?剛我看你們局長也在裡麵。”常千玉抬了抬下巴示意女同誌看剛過去的幾人。
“哦,你說那個啊,中間那個是縣郵電局的主任,聽說還是大學生呢。看咱們線郵差騎的車子太久了,就提議統一換一批新的,這次來好像就是為了這事。”常千玉點好郵票的錢遞給女同誌,再往外看,人已經走遠了,就鎮上郵電局的幾個工作人員還站在外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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