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cret 08(1 / 2)

我到底有沒有錢 妄鴉 8127 字 8個月前

宗祁半點眼神都沒分給剛剛擦肩而過的那一輛黑色邁巴赫,他繼續撐著頭望著天空,放空大腦,什麼都不想,感覺意識都要隨著鉛灰色天空遠處緩緩飄來的一朵雲那樣遠去。

他一直都很喜歡看天空,從小就是。

所有人都覺得宗祁是個無憂無慮的富家公子哥,多的是人趕著上來巴結討好他,錢又多的是,每天都應該過的很開心。

但其實並不是。

宗祁隻覺得很孤獨。

他沒什麼朋友,狐朋狗友倒是一大堆,上輩子自己飛機真的出事後也不見得有人還記得他。那些富二代們十幾歲就熟練出入各大夜總會酒店蹦迪,宗祁每次被他們扯去酒吧的時候都坐在角落裡獨自自閉,他一點不理解那些人的悲歡,隻覺得他們吵鬨又庸俗。

大概是中二少年的通病,總覺得世人皆醉我獨醒。

小學的時候宗祁經常在放學後,悄悄提著自己的小書包,避開自家司機停在校門口的瑪莎拉蒂,從學校後門的圍牆上翻過去,沿著低低矮矮的小巷往前走。

他上的是私立小學,學校坐落在浦西黃浦區,這裡一百年前曾是法租界的區域,在老牌上海人心目中絲毫不比紐約上東區、倫敦肯辛頓切爾西這些世界知名富人雲集的地區遜色。

順著小巷,宗祁輕車熟路的溜到洋涇浜聖若瑟教堂的後門,他把書包扔在草地上,眯著眼睛躺下,仰望哥特式教堂尖塔上的十字架,看夕陽從雲層間隙中穿到彩繪的琉璃窗內,把窗子上綠黃藍紅都點亮,連小窗上的聖母瑪利亞身後的光暈都更加明亮了一層,恍惚間還能聽到聖歌吟唱。

放學的時候教堂早就關門了,根本不會有人發現有一個人躺在後院草地上仰望天空。

如果能夠像白雲那般自由就好了。

宗祁可以就這樣躺著很久,眼睛一眨也不眨,比起上數學課時候老師講解的方程要認真的多。可以從傍晚黃昏看到月明星稀,這才拎起小書包,走到另外一邊的街區去,打電話讓找小少爺找的手忙腳亂的司機開車過來。

後來意外到了阿富汗後,宗祁還是喜歡看天空。

阿富汗很亂,也很貧窮,宗祁過去二十年的生活都和那裡格格不入。白天那裡都在火熱開戰,唯有夜晚時分才能悄悄從地下掩體爬出來,躺在滿是黃土的地麵上看星星。雖然沒有白雲但也看的很滿足,因為至少知道那是同一片天空。

母親、父親、曾經比肩作戰的戰友,一個接一個的走了,但好歹還有天空陪著他。

“要出太陽了。”

宗祁輕聲道。他踏上地麵,眯著眼睛看著天空上薄薄的卷雲。

卷雲這種雲很高,如同一縷縷片絮的羽毛,在天空中延展伸長,一下子就把剛剛還下過雨的天空給蓋住。出現這種雲,天晴的概率很大。

上輩子最後幾年學到的東西數不勝數,搞不好到時候回國了擺個小卦攤夜觀天象也能混口飯吃。

正好將車門拉開的老管家也下意識抬頭望了望天空,笑著回答,“承您吉言。不過在英國,晴朗的天氣可不多見。”

何止是不多見,要是英國某一日真的出太陽了,腐國人民那叫一個在ins臉書推特上奔走相告,扔下手頭工作都得去草地上躺著享受這難得的陽光。

更彆說現在已經入秋,等秋天過後就是冬天,若是今天真出太陽,那今天就很可能就是英國這下半年來最後一天寶貴的晴朗日子。

“等到下午就知道了。”

看老管家明顯不相信的模樣,宗祁笑了笑,擺了擺手不欲多言,迅速用過午餐後就將自己關進了拉美爾莊園的書房裡,並且特意吩咐不要讓任何人去打攪他。

“哐當——”

等到沉重的雕花木門關上,宗祁將一旁的門閂扣上,確保沒有人能夠突然闖入這裡後,這才深吸一口氣,脫下off-white外套,隨手掛在一旁的衣架上,重新站到壁爐麵前。

花費了大約五分鐘,宗祁將壁爐下裝飾用的木頭再次清理出來,摸索著打開iphone的後置手電筒,彎下身子鑽進壁爐內,麵對壁爐內部整整齊齊的紅色磚塊陷入了沉思,半晌後靈光一閃,低頭解鎖iphone,調開照片界麵。

好在手機裡有備份,當初宗祁被黑卡嚇了一跳,愣是連那張指引用的羊皮紙都扔在了暗室裡。

屬實不能怪他,實在是這個打開暗室的手法過於繁雜,一時半會宗祁還真想不起來那張羊皮紙裡寫了啥。

“一、二、三十五、十六、十七三十一、三十二、三十三,成了!”

宗祁一連按照六芒星的順序敲動紅磚三十三次,這才放下手來,看著壁爐後緩緩下沉的牆壁。

三十三,是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嗎?

他略微思索一下,在wiki上輸入這個數字,卻沒能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隻得抿唇收起手機,轉身順著梯子往下爬。

這間暗室離地麵有一段距離,而且爬下去的時候甬道不僅窄,還連個照明的都沒有,越往下爬越安靜,安靜的讓人害怕。要不是這是他爹的絕密遺囑,上輩子打死宗祁都不會來這種多來幾次都能得幽閉恐懼症的地方。

鑒於上次的體驗十分不美好,宗祁手裡緊緊攥著匕首。

反正這個世界已經已經出現一張明顯不屬於科學範疇的黑卡,保不定下一秒就會出現什麼木乃伊複活,哥斯拉出沒,超能力滿地跑的情況,宗祁覺得還是謹慎一點為妙。

然而等他再次爬到暗室中,將手機電筒打開仔仔細細檢查一遍後,依然沒有出現任何超現實情況。他甚至踮起腳去,把牆上的那個赫爾墨斯之杖摘下來,而牆上除了黑卡之前造成的空洞外,愣是沒有任何異常。

宗祁:

行吧,是本中二少年想多了。

縱觀暗室,桌子上擺放一堆不知名煉金器材,書架上一大摞的古籍,宗祁實在無法得到任何關於這張黑卡的線索。

本來那些古籍是最好獲得信息的地方,但偏偏它們清一色的都是些希伯來文拉丁文,像宗祁這種在阿富汗混了三年都沒能學會那邊官方語言的語言白癡來說,那叫一個頭比兩個大。

“唉——”

他哀歎一聲,開始認命的接近滿是灰塵的書架,翻箱倒櫃想要找到些東西,怎麼說也不能就這麼無功而返。

這些古籍有些上麵有英文標注的標簽,隻不過英文特彆潦草,收尾的弧度特彆大,看上去就像是中世紀貴族們熱衷寫的那種浮誇式花體字,難以辨認。

“死海古卷?”

剛辨彆出一卷古籍的名字,宗祁就蹬蹬蹬跑回到樓梯口去用wiki搜索。

“我滴個乖乖啊”

wiki上寫的那叫一個明明白白:死海古卷是1947年出土於死海附近的,可能是人類曆史上最重要的文獻之一,內裡記載最早期模式的《聖經》,用希伯來文,亞美尼亞文字、希臘文、拉丁文、阿拉伯語等文字寫成,目前還在被全世界語言學家破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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