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共濟會和光明會起源於歐洲,在此前封建皇朝時期,東方就是神秘而強大的象征,即使他們控製了歐洲,卻無法將自己的爪牙深入到那個古國去。即使是現代,光照會可以將其他國家政壇在手掌心上玩弄,卻依然忌憚著這個神秘的國度。
不過,這些同拉斐爾也沒有更多關係,他也沒有興趣知道。調來這一份資料不過是他強盛的掌控欲在作祟罷了,既然確認了這個新出現的變數並不是拉斐爾棋盤上的任何一個棋子,一切便變得無關緊要起來。
金發公爵優雅的拿起桌上散落的白紙,緩慢的將它放入一旁的碎紙機裡,看著平整光滑的紙麵被毫不留情的攪碎成細小的碎屑,最後紛紛揚揚的落入垃圾桶內,有一種淩虐的美感。
薔薇十字會即使出世,也不會對光照會造成任何影響。
拉斐爾微微低下眼眸,慵懶的看向自己手中的權戒,更準確的說,是緊緊盯著權戒上上帝之眼的標誌。
——三角形環繞著一隻眼睛形狀的神秘符號,通常也被稱作全知全能之眼。
這即是共濟會首領,光照會領袖的至高標誌,也是拉斐爾的背負的職責所在。
隻要有這枚權戒,拉斐爾便可以感受到聖物的地點,不需要借助薔薇十字會的力量,也能夠找到最後的聖物。
既然不需要薔薇十字會的幫助,那拉斐爾關注一位薔薇十字會末裔也實在是沒有必要。
而地點,則一直都是
他蒼白瘦削的手指輕輕落在上帝之眼上,神秘的符號似乎在這一瞬間閃爍出淺淡的玄奧光澤,將他的指尖籠罩其中。
等等。
拉斐爾那一副穩操勝券的表情忽然沉了下來。他的手指在權戒之上連點,藍色的眼眸深處滿是晦暗不清的色澤。
聖物的聯係被切斷了。
就在某個瞬間。
在七天前,聖物橫空出世,拉斐爾便可以根據權戒確定聖物正在英國。
而就在剛剛,具體到六個小時之內,上帝之眼忽然無法捕獵到聖物的波動了。由於上帝之眼的延後性,直到現在拉斐爾才發現,它又如同聖物現世之前那般陷入永恒的沉寂。
但拉斐爾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聖物隻要出世,便不可能再隱匿回去,它隻會背負著最後的神秘,從降臨於世的那一刻起,便注定是光照會需要滅卻的對象。
金發公爵搖動搖鈴,瞬間便有訓練有素的仆人輕輕敲門,守候在微闔的門外,等候主人的命令。
“通知古德,將一日前後出入英國境內所有人篩查一遍。”
“遵命,閣下。”
仆人目不轉睛,就像一台高精度的機器人,完全不覺得自己從威斯敏斯特公爵口中聽到現任英國內政大臣的名字有什麼不對的,轉頭就去執行命令。
共濟會的等級森然,下位者對上位者需絕對服從。你永遠不知道共濟會的勢力有多麼龐大,根枝末節深入到世界的哪些角落。但無可置疑的是,共濟會的頂尖首領神聖尊者,一定是穩坐王座的主君。
現下出了如此變故,也許他還真的會需要薔薇十字會的力量,來確定聖物的準確所在。
拉斐爾若有所思的從冰桶裡撈起盛放在內的 romanee-ti,從窗外漏進來的細碎陽光照在倒著紅酒的玻璃杯上,將威斯敏斯特公爵的手染得通紅,如同血洗。
棋子已經就位,隻等joker入局。
白色襯衫稍稍下滑,在那隻修長如同鋼琴家的手腕上,一道猙獰足以要貫穿小臂的傷疤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