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了近十三個小時之後, 宗祁終於到達了中國香港國際機場。
要是普通的航班坐這麼久指不定整個屁股墩兒都開始疼的要命,頸椎也受不了了, 但是這一切對於在私人飛機臥室裡呼呼大睡的宗祁來說根本不算事兒。
是的沒錯,他甚至還做了一個夢。
這個夢還挺奇妙的, 他夢見自己變成了什麼薔薇公主, 住在森林裡麵, 某一天終於可以走出森林,說是有一位王子要來迎娶他。然後所有的樹就在那裡狂呼說“薔薇公主真是我們全村的驕傲”,然後毫不猶豫的把他送了出去。
那個王子騎著白馬,沒啥問題, 就是長著一張拉斐爾的臉, 含情脈脈的湊了過來,作勢要吻他,直接就把宗祁給嚇醒了。
醒來之後他還盯了一會而機艙的天花板, 平複了一下內心波濤洶湧的各種複雜情緒, 斷定自己是被白天裡拉斐爾和他說的那個神秘儀式給嚇到後,這才勉強將自己的小心臟安慰住,慢吞吞的開始穿衣服洗漱。
降落後宗祁的私人管家團自然會去和地麵進行接洽, 這些根本無需他操心, 於是他穿好衣服之後走到外麵的乘務艙的沙發上,順手從吧台上端了一杯紅茶, 示意侍者可以上早餐後, 又把自己陷進了柔軟的沙發裡,迷迷糊糊的打開手機。
平時客機上不允許乘客使用手機的原因是飛機在飛行時會經過大氣電離層, 電離層中存在著許多自由電子和離子,在這種情況下電磁信號會被無限放大,能改變無線電波的傳播速度,發生折射,反射和散射並且產生極化。若是在這種情況下打開手機,很有可能會乾擾飛機本身的正常通訊信號。
當然,這對於私人飛機來說也不是事。隻要宗祁想,他可以從上飛機開始就一直打電話,等這架灣流G650提升到三千米後連接不到地麵信號基塔再結束通話。
作為私人飛機中的勞斯萊斯,它配備了供主人使用的wifi,網速還賊快,手機也不用關,想怎麼玩怎麼玩,甚至還能來上一局緊張刺激的抽卡遊戲。不過宗祁習慣了上飛機睡覺,下飛機拍照,所以他下意識就把手機給關了,直到現在才打開。
反正也沒人找他,他也無所謂。
宗祁之前的手機卡是英國的,現在回國了就重新換了一張手機卡,眯著眼睛看右邊信號重新變回滿格的模樣,這才打開移動網絡,然後隨手把手機往旁邊放了放,開始吃飯。
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太久沒有踏上這片土地的緣故,宗祁拿著叉子的手都在微不可查的顫抖著,內心油然而生一股近鄉情怯的微妙感。
他上輩子這麼渴求回到這塊土地,在臨死前也是望著東方,現在終於回來了,百種感情複雜交織,終於彙聚成一道。
“拉美爾少爺,安檢已經通過,我們即刻可以開始排隊出發。”
“走吧,去上海。”
等到穿著黑色衣服的邊檢海關將這架飛機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遭後,這才重新將艙門合上,示意他們可以準備飛到跑道上,為起飛做最後的準備。
這還隻是第一道邊檢,等到上海,那邊的邊檢會更加嚴格,包括從私人飛機上下來的宗祁,一並需要接受安檢。
還有三個小時。
黑發青年歪著頭倚靠在機艙的舷窗旁,望著這座越發縮小的繁華城市,臉上不自覺帶上了大大的笑容。
就是宗祁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事,具體忘了什麼不知道,就是一下子就想不起來了。
算了,管他呢。
現在如果他在倫敦的話,第七代威斯敏斯特公爵就能告訴他為什麼。
主要是宗祁離開的時間點太過於巧合,再加上明明是好兄弟但是偏偏這麼大的事情都沒和拉斐爾知會一聲,而且昨天還經曆了那麼一件尷尬的事情,饒是威斯敏斯特公爵也不又懷疑。
難道是那個神秘儀式太過尷尬,宗祁不願意並且覺得生氣了,所以才不告而彆?
畢竟拉斐爾當初邀請宗祁的時候,宗祁可是一臉你放心你滿意拍著胸脯表示自己一定會儘全力和光照會站在同一戰線拯救世界的。
聽說東方人在這方麵十分保守,而且很容易覺得被冒犯。思及此處,金發公爵本就低沉的臉色更加差勁了兩分,讓戰戰兢兢端坐在下方的下屬們全部內心一個咯噔。
看神聖尊者的情緒似乎十分不妙,難道是尋找聖物中途出了什麼差錯?還是上次美針對伊朗的軍事製裁沒能在新聞界討到好饅頭?難不成最近來自希臘的經濟動蕩拖累了整個歐盟,所以使得尊者閣下內心不虞?
是的,今日正是共濟會這個龐大秘密組織好幾年一度的總部會議,他們十分大手筆的租借了正在休會期間的威斯敏斯特宮兼英國國會大廈,一個個穿著身披白袍,胸口佩戴著共濟會著名的尺規符號徽章,打扮成共濟會的石匠模樣,齊唱聖歌耶路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