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著銀光的流動金屬從勺口上一滴一滴滴下,在接觸到那塊紅色晶體的時候忽然金光大作,變成一顆一顆凝固的金屬滾落到桌子上。
那是黃金。
這些汞在未知的情況下,被轉變成了黃金。
堪稱神跡。
宗祁臉上的表情已經無法用目瞪狗呆來形容了,好歹他也是看過拉美爾家族一些典籍的,於是下一秒他就對那個煉金製品和兩人的身份了然於胸。
傳說中能將汞轉化為黃金的煉金術產物——第五元素。
世人給它取了很多名字,例如點金石,例如賢者之石,但在煉金術範疇中,它是奇跡的,超越四大基礎元素範疇的第五元素。
從古至今的記載裡,隻有兩個人煉出來。
第一個是尼古拉斯·弗拉梅爾,還有一個就是帕拉塞爾蘇斯。兩個都是傳奇的大煉金術師,被所有煉金術師奉為傳說,捧上神壇的那種存在。再結合剛剛年輕煉金術師脫口而出的弗拉梅爾先生,宗祁覺得這兩人大概就是那兩個傳說級彆的煉金術師了。
“令人驚歎帕拉斯,你是個天才。”
尼古拉斯驚歎的看著年輕的煉金術師,眼眸裡有無數複雜的感情。
有那種天才與天才之間的惺惺相惜,也有欣賞,還有更多的複雜的,如同埋藏在浮冰之下的暗流,不被人發現的晦澀情緒,等待著某一日破冰而出。
“弗拉梅爾先生,請不要這麼說,是您的點撥才使得我煉出了第五元素,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我的感謝。”
此時尼古拉斯·弗拉梅爾已經是煉金術界鼎鼎大名的存在,有關於他長生不老的傳說傳遍了歐洲大陸的煉金術師耳朵。
人人都想見這位大佬一麵,不管是得到點撥,還是一睹傳說中的《猶太人亞伯拉罕之書》,總之,他已經被奉上了神壇,成為一個傳奇。
年輕的帕拉塞爾蘇斯也不例外。
他在歐洲及中東遊曆的時候意外遇見了這位大煉金術師,那時候的他並不知道這位古怪的兜帽人就是傳說中手握賢者之石的尼古拉斯·弗拉梅爾。
兩個人在遊曆中相處的還算愉快,帕拉塞爾蘇斯偶爾在醫學上提出的見解十分獨到,而他的煉金術天賦更是達到一個令人匪夷所思的高度,令尼古拉斯起了惜才之心。
眾所周知,尼古拉斯·弗拉梅爾能夠煉出第五元素的原因是他在夢中夢見了一位天使,天使在夢中傳授給了他著名的《猶太人亞伯拉罕之書》。這本書上沒有文字,隻有七張不知所雲的圖畫。醒來之後尼古拉斯·弗拉梅爾將這幾幅圖畫抄錄在了羊皮紙上,日以繼夜的鑽研,最終才煉製出了第五元素。
賢者之石可以點石成金,那麼財富就是唾手可得的東西;賢者之石還可以長生不老,那麼這被無數帝王夢寐以求的東西又再次輕而易舉的得到。從此煉出這顆奇跡石頭的那一刻起,尼古拉斯·弗拉梅爾便成為了妥妥的人生贏家。
有了無儘的生命,但是尼古拉斯依然對煉金術保持著頂級的熱忱。
他在人世間遊蕩了很多年,在幾十年後,遇見了一個年輕人,便是帕拉塞爾蘇斯。
帕拉塞爾蘇斯的天賦毋庸置疑,尼古拉斯·弗拉梅爾不過是稍稍點撥了幾句,他甚至沒有將自己那本《猶太人於亞伯拉罕》之書給帕拉塞爾蘇斯看,後者就煉出了賢者之石。
這樣的天賦,這樣的天賦
天才與天才直接,總會是彼此吸引的。
帕拉塞爾蘇斯是一位驕傲的人,但是麵對尼古拉斯·弗拉梅爾,他是實實在在的心服口服,甚至是崇拜憧憬的。
接下來的畫麵就像被按下了快門一般,一下子就飛速而逝。
或許是命運,兩位才華橫溢的煉金術師迅速成為了忘年之交,他們會在清晨來到城堡草坪上,一同捧著古老的典籍;也會在夕陽西下之時,來到煉金術室,在夜晚這個充滿魔力的時候準備煉製。
那個城堡宗祁也認識,就是後世被稱為“聖靈之館”的海德爾堡舊址。不過這時候的海德爾堡明顯還沒有宗祁看到時候那麼包裹著層層煉金術,它還隻是一個普通的城堡,隻不過在城堡的地下,有一個龐大的煉金術室罷了。
一切都很和平且安逸的推行著,兩個人的感情也開始變質。
不知道是誰邁出了第一步,似乎是帕拉塞爾蘇斯,而另一位感情飽受壓抑的,早就烈火焚身的大煉金術師再也無法用“不能害他”這樣的謊言欺騙自己。
互通心意之後,他們在城堡的所有地方留下了痕跡。這兩個人就如同活潑金屬遇上了水,迸發出無數的火花和熱情。在這個同性相愛會被綁上絞刑架的年代,他們不顧一切的彼此愛著對方,超越了年齡,也超越了地域和一切。
帕拉塞爾蘇斯成為了受人尊敬的醫學教授,尼古拉斯·弗拉梅爾則化名同他遊曆天下,他們用密道還有奇跡的煉金術將聖靈之館隱藏起來,不管白天在哪裡,晚上都能回到城堡中。
宗祁:
他已經麻木了。
宗祁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拉斐爾說如今的煉金術不過皮毛,真正的煉金術早已經遺失在曆史了。
一切都緩慢而和平的推進著。
直到那一天的來臨。
兩個天才湊在一起,自然會朝著更加高的地方衝刺,例如比第五元素更加牛逼的,被稱為至高神秘的第六元素。
也就是在煉製第六元素的最後關頭,出現了意想不到的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