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滿,”大玉玉補充道,“可彆說姐姐不照顧你啊!”
許喃今天穿的是前兩天剛買的那件藍白相間的水手服,紮了雙馬尾,加上單眼皮,麵相顯嫩,乍看確實像是一個小妹妹。
許喃心想,我一個二十六的人,誰是姐還說不定呢。
這個懲罰對許喃來說確實還挺簡單,趁著第二罰第三的時間,他去找了紙,撕成條狀,對著視頻裡的畫麵,一張張地貼上去。
怕貼不住,他還用上了雙麵膠,一張紙用完,整張臉也貼滿了紙條,五官都遮沒了。
一說話,紙條就胡亂紛飛,莫名地喜感。
[紅紅紅(8富):真是又好笑又心酸]
[胡說八道(5富):對不起,但真的有點好笑]
[春田花花(5富):奪筍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直播間一片歡聲笑語,許喃心下稍慰,就當是活躍氣氛好了。
第二罰第三罰的是叼硬幣,用嘴巴在一盤麵粉裡找出硬幣,叼出來就算是過了。
許喃把一根遮住眼睛的紙條扒拉開,心想,這聽上去也沒什麼難度的樣子。
第三是Q妹,她端著一個裝滿麵粉的盤子,用嘴巴在麵粉裡打圈找硬幣,挺漂亮一姑娘,嘴巴一圈都糊成了白色,像是聖誕老人。
大概是找到了硬幣,她眼睛一亮,張嘴露出一口白牙要去叼硬幣,但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麼,突然笑了一下,滿盤的麵粉“噗”地炸開,飄飄灑灑地沾了女孩一臉。
Q妹側開臉呸呸呸幾下,再轉過來的時候,整張臉雪白,眉毛睫毛上都掛著白,隻剩下兩顆黑黝黝的眼珠子。
“哈哈哈哈,”幾個直播間的人都忍俊不禁,笑成了一片,“笑死,Q妹你是來搞笑的嗎?”
Q妹抹抹臉,勉強露出眼睛周遭,氣鼓鼓道:“亮哥,你太過分了,故意說笑話逗我笑。”
說完她又對笑得東倒西歪的雲寶說:“雲寶,管好你們家亮哥,太可惡了,一會兒一定要給我醫藥費!”
雲寶:“亮哥聽到了沒,快給醫藥費。”
她們說話的速度很快,一句接著一句的,許喃看不過來,但結合上下文,也能大致明白她們在聊什麼。
好好一直播,許喃硬是有了些在做理解的意思。
打pk的情況下,直播的時間過得很快,許喃感覺自己才剛剛上播,一看時間,已經過去了快兩個小時。
這兩個小時裡,也就打了三把pk,隻是人多,懲罰起來沒完沒了,笑笑鬨鬨的,一局少說也得半個小時。
三把pk裡,三個女主播輸出最穩定的就是大玉玉,有大哥守家,每把pk都在兩千分以上,其次就是許喃,每一把都是第四。
對上大主播,根本就不是小粉絲能夠參與的pk,許喃也沒讓她們上分,每一局隻要不是零分他就知足了。
小粉絲們一開始還笑,說他擺爛,像極了鹹魚,但隨著一把接一把的輸,她們也逐漸陷入了沉默。
[春田花花(6富):算了,我睡覺去了,你們玩]
許喃看了眼,笑道:“去吧,早睡早起身體好。”
說完,他低頭繼續回複運營的消息。
[運營阿旗:你家大哥呢???還沒來??]
[喃妹:……不清楚,沒回我信息呢]
阿旗服了,他果然不應該對這個喃妹抱有期待,那大哥估計也就是曇花一現,根本不會再來。
[運營阿旗:行吧,就這樣,浪費我一晚上,記得把罰款交了]
[喃妹:……好]
想到要交上去的五十塊錢,許喃心都在滴血,他去給狗子剪個毛,也才賺個百來塊,這一下就少了快一半,怎麼可能不心疼。
回複完,許喃抬眼,才發現直播間裡已經空空蕩蕩,隻剩下一個夢裡三千。
公屏上是小粉絲們的留言。
[紅紅紅(8富):我也去刷小視頻了,看著太憋屈了]
[胡說八道(5富):那我也……]
[夢裡三千(5富):我明天考試,今天要刷題,就不陪喃兒你熬啦,號我掛在直播間裡]
許喃後知後覺地說了句好:“大家晚安。”
空無一人的直播間和另外三個連麥主播的吵吵嚷嚷形成鮮明的對比。
許喃每天播到十二點,小粉絲們隻要不是第二天有事,也都會陪著他下播。
習慣了小粉絲們的熱熱鬨鬨,突然冷清反倒叫許喃有些不適應了,心裡說不出的失落。
三把pk毫無懸念的結束,許喃接連被罰,每次罰他的都是大玉玉。
“哎呀,每次都罰你,感覺好不忍心哦,”大玉玉故作憂愁地長歎一口氣,“算了,要不不罰了吧,你也太可憐了,沒有大哥,跟免費來給我們送福利的一樣。”
許喃抿唇,雖然知道她說的是事實,小主播和大主播連麥,本身就是不對等的關係,但知道是一回事,聽對方這麼說又是一回事。
總歸叫人心裡不舒服。
臉上的紙條從貼上去就沒摘下來過,因為用了雙麵膠,貼得很結實,兩個小時都沒有掉下來一張。
紙條隨著呼吸飄動,許喃抬眸,笑道:“沒事,你們罰吧,輸得起。”
大玉玉愣了下,笑了:“這可是你說的,可彆說我不近人情。”
許喃點頭,紙條也跟著晃動。
“榜一大哥的聯係方式有的吧?”大玉玉問。
“有。”許喃下意識回答,立刻又後悔了,感覺這個回答太衝動了點,也許他應該說沒有。
果然大玉玉下一句話是“給你榜一大哥打電話表白,告訴他全世界你最最喜歡他。”
“開公放,聲音大點兒。”大玉玉笑眯眯道。
許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