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這怎會沒有的?”
“應該是江郎才儘了吧。”
“這……怎麼會這樣?”
聽到小官人說他的才氣耗儘了,盧玉憐頓覺有些胸悶,說不出來的難受。
想那南朝江淹,雖說是夢中送錦還筆,這才耗儘了才氣。
實則是官場的勾心鬥角和爾虞我詐,才使得他漸漸忘了初心。
再也寫不出那些優美的詞藻。
難道小官人也是一樣?
可他除了一間藥鋪,似乎也沒見有其他營生啊,難道小官人隻是不想再往盧府送詩詞了?
想到這裡。
心中頓時泛起一股酸楚。
兩顆淚珠在眼眶裡打起了轉轉,差一點點就要滑落下來。
許仙看在眼裡,也感覺很是過意不去,但依舊咬了咬牙。
狠狠心補上了一刀。
“要不以後就……不寫了吧?”
“不寫了嗎?”
盧玉憐聞言,喃喃一語。
眼眶中的那兩滴淚珠,也終於承受不住了引力的召喚。
簌簌地滑落了下來。
大顆的淚珠趟過秀美的臉頰,打碎在了拭之不及的手背上。
這是心碎之後的樣子。
當時就好想淚奔回家,好好地大哭一場,隻是腳下好似灌了鉛,怎麼邁都邁不動了。
身邊的男人好像還在說些什麼,又好像什麼也沒說,此時的她早已經聽不見了。
咬著紅唇,呆愣許久。
終於鼓足了勁,艱難地邁開了步子,然而剛剛邁出去一步。
就被身邊的男人給拽了回來。
“盧玉憐你做什麼!”
“我沒事……”
“唉……!”
許仙一聲暗歎,你剛剛都差點邁湖裡去了!還說自己沒事?
緊拽著盧玉憐的手臂,也不敢鬆手,心中更是五味雜陳。
這也是傻丫頭啊,我隻不過是說了句不寫詩了。
她就要直接邁湖裡去了!
這要是再把她勸回家去,那還不得尋了短見,無奈之下,隻能把話鋒一轉說道。
“沒有再寫詩,隻是因為……”
聽到許仙的轉折句,盧玉憐好似看到了一絲希望的曙光,抬起淚眼,都不等許仙把話說完,
就一臉焦急地問道。
“因為什麼……?”
“是因為……咳咳……”
許仙心裡清楚地很,這話現在要是說出去,那可是要負責任的。
但那又如何。
世界末日都要到了,許大閻羅你就行行好,讓人家盧小娘子過兩年開心快樂的日子吧……
本著渣我一人,惠及大家的犧牲精神,許仙最後還是咬了咬牙,把那轉折句給接了下去。
“因為我最近在研究算學。”
“算學……?”
“對!因為我突然發現這算學要比詩詞有意思地多。”
“這個……”
盧玉憐聽說小官人最近沒寫詩詞,隻是因為在研究算學,頓時就鬆了一口氣。
臉上也瞬間綻開了笑容,就連臉上的那兩行淚痕,都未來得及拭去。
小官人果然是個有趣的人,一會格物,一會又是算學。
隻是研究這算學……
好像比研究格物更加無甚用處,但這又有什麼關係呢,隻要小官人還願意將他心中所思所學,分享給玉憐知道,這就足夠了。
“比如我最近在研究的獨數,就是一門非常複雜的算學……”
“獨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