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得近了,他身上的冷清鬆木香的味道,夾帶著滾燙炙熱的氣息,一瞬間撲鼻而來。
四目相對,她甚至都能看清楚他眼底清晰柔和的笑意。
“手怎麼這麼抖。”
見溫桑也顫顫巍巍地伸手幫自己戴眼鏡,季斯衍垂著眼,聲音淡淡的,“緊張什麼?”
“沒有。”
話音剛落,溫桑也的手又是一抖。
季斯衍似是無奈地歎了口氣,伸手握住溫桑也的手腕,幫助她幫自己戴眼鏡。
微涼的指尖,搭在自己的手腕上,似乎還能感受其中的掌紋。
溫桑也有些口乾舌燥,無意識地咽了下口水。
季斯衍瞥了一眼她紅通通的臉,狀似關心的問,“很熱嗎,臉怎麼這麼紅?”
“啊,”溫桑也反應過來,下意識地接道,“對對,是有點熱。”
她說著,不忘擺手做出扇子扇風的動作喃喃,“好熱啊這天氣。”
季斯衍看了一眼車上的溫度,和溫桑也發紅的耳尖,隻是笑笑,倒沒再開口。
一場還未來得及開始的“人間慘劇”,似乎就這樣宣布落幕了。
車子一路開進學校,停在了女生宿舍門口。
溫桑也回頭又看了一眼已經在低頭處理事情的季斯衍,忙不迭地趕緊跑進女生宿舍。
此時剛好是上午第二節的上下課時間,不斷地有人來回走,自然也瞥見了底下停的一輛賓利。
熊熊燃燒的八卦之火,在瞥見下車的人是溫桑也時,頓時消失殆儘了,取而代之的,是對溫桑也家庭條件的深層認知。
乖乖。
賓利不可怕,可怕的是車牌號連號還帶了五個七的賓利。
校花這家裡,他媽的得多有權有勢啊。
見溫桑也的身影在門口消失不見了,賓利才如同來臨時一樣,再度低調地消失。
溫桑也一上樓,便受到了宿舍其他三個人的盤問。
“可以啊桑桑,昨天是出去**一夜去了吧。”葉雨禾扯著溫桑也的衣服,露出上麵的紅疙瘩,曖昧地開口。
溫桑也早上也抹了藥,紅疙瘩好了不少,一下子變成了小草莓,也難怪葉雨禾多想。
“怎麼可能!”溫桑也拍掉她的手,“你見過這麼難看的草莓嗎!”
“見過啊,”許瀟瀟配合地努努嘴,“就現在。”
“人就一草莓,那是情到濃時的證據,你居然還嫌棄人家長得不好看,多傷小草莓的心啊,你男朋友知道你這麼膚淺的嗎!”
葉雨禾說著,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麼一樣,瞪大了眼睛,“好啊,溫小也,你交男朋友了你居然瞞著我們宿舍,你說說,要帝王蟹還是南非鮑魚來謝罪。”
阮舒和捂住自己的眼睛,又慢慢地露出一雙小鹿眼,補充道,“他怎麼這麼饑渴啊。”
“舒和說到重點了,太饑渴了,你看看,”葉雨禾一頓,“我剛剛看到你不止脖子那邊有,你這手臂也都是啊。”
“可彆提了,”溫桑也擺擺手,“我昨□□服過敏了,也就你們三個能想歪,我覺得純潔的我可以退出宿舍,讓你們三改名黃黃宿舍,從此在南大揚名立萬,自創一條黃路。”
“滾蛋。”葉雨禾罵了句。
“誒不對啊,”聽到溫桑也是衣服過敏了,許瀟瀟一愣,“早上不是不是你家司機送你來的嗎,你們不是昨晚翻雲覆雨早上你儂我儂難舍難分一路恩愛纏綿至學校。”
“棒。”兩個人為她的流利口才鼓掌,“不愧是我們瀟瀟,說話就是犀利,就是一針見血。”
看溫桑也死不承認,葉雨禾還翻出了學校論壇的帖子,“看,有圖有真相,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溫桑也接過手機,才發現自己被人偷拍了,剛好是她下車關門的時候,把她,還有賓利的車牌號都拍進去了。
底下已經蓋出一棟高樓了。
舍友都是知道平時來接送她的都是她家司機,車牌號都快倒背如流了,自然看出了其中的不同。
“那是我鄰居哥哥,”溫桑也開口解釋,“早上出門正好碰見了,就順路載我來學校的。”
反正季斯衍是這樣說的。
“哇塞,青梅竹馬啊,”葉雨禾鼓慫著溫桑也,“你這小竹馬長得好不好看,帥不帥。”
“什麼小竹馬,老竹馬還差不多。”溫桑也忍不住反駁,“還有,姐你個顏狗,這兩個問題相當於一個問題。”
“不過,”想到季斯衍早上無意中的解圍,溫桑也還是昧著良心開口,樣子十分自豪,“我的老竹馬,那肯定長得不差的,比娛樂圈那個林述都長得還要好看,黃金比例大長腿,八塊腹肌,事業有成,英俊斯文啊,還有那二十多……”
意識到不對勁,溫桑也猛地止住話頭。
媽呀,差點把二十多厘米都給說出來了。
“就沒見你這麼誇過一個男人,”許瀟瀟再次一針見血,“這麼出色,你就沒少女心動暗戀人家。”
“怎麼可能!”溫桑也沒想到話題又落在自己的身上了,漲紅著臉辯解,“我們是純潔的小夥伴關係。”
可能,還有那麼一丟丟的無關愛情的不純潔。
想到那次意外,溫桑也在心底悄悄補了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