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實在看不下去:“薑大小姐,彆演了,我們都知道你是裝的,你根本就沒有中毒。”
這話一出,薑柔表情一片空白。
她試圖扯起嘴角:“你,說什麼?”
“你根本就沒有中毒。你偽裝中毒難道隻為了陷害二小姐?”
薑柔整個人都傻了。
她反應過來,立即哽咽道:“你在說什麼?爹,此人汙蔑我,你要替阿柔做主。若不能還我一個清白,我還有何顏麵苟活。”說著就要以頭撞柱,被薑卓然一隻手攔下了。
“行了!”薑卓然聲音沉了下去。
“小女身體尚未恢複,諸位改日查清再來。”他竟是不許蕭隨帶來的人問薑柔幾句話,就要送客。
蕭隨:“事情已水落石窟,毫無疑問,如此我便結案了。”
兩人之間劍拔弩張。奈何蕭隨就是個混不吝的,背靠蕭氏,永昌侯也投鼠忌器。
他隨心所欲,無法無天。
“這案子不查則已,查了當然要查個水落石出。我認為人證物證俱在,可以上報刑部結案。”
“凶手麼——”
在薑柔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蕭隨拿扇子指了指薑柔:“凶手在這了。”
“她自己毒自己。”
眾人竊竊私語。
薑柔臉色刷地白了下來。她眼角流淚,慌忙去看永昌侯。
她不知道侯府之事,為何驚動了官府,更不知道她步步為營,精心謀劃,為何會讓蕭隨查出來。隻知道此事若真如蕭隨所說上報,她的名聲毀於一旦,絕不可以!
對於她的求救,永昌侯皺了皺眉。
薑柔心裡一沉,臉色慘白如紙,她去抓侯夫人的手:“阿娘,阿柔是冤枉的,你一定要還阿柔清白,我不知道為何會昏睡,我怎麼會陷害妹妹,我那麼喜歡她,阿娘。”
孟玉靜替她擦眼淚:“哭什麼,我侯府之人豈能任由他人汙蔑,此事必要查個水落石出!”
蕭隨說薑柔是凶手的時候,於氏猛地看向他,目光堪稱可怖。
薑卓然將這些看在眼裡。
他道:“我們從未說小女生病乃是中毒,這毒到底是何人所下尚未可知,蕭少爺還是謹慎些,此時下結論未免為時過早。”
他話音剛落,於氏便抬起頭:“毒是我下的。”
她一直是怯弱而不起眼的。
此時,她抬起頭,不敢看薑漫,艱難地直起背,道:“我,我家阿漫進侯府不容易,我聽說這位小姐,欺,欺負她,就想著嚇一嚇她,讓她不要欺負阿漫。”
蕭隨眸子一眯;“哦,你便是薑漫親母親了?”
“是,是。”於氏不安道。
薑漫抱臂以觀。
蕭隨看了她一眼,道:“你既說是你下的,那便隨我回衙門交待。此案看來疑點重重,待本官查清再論。”
薑柔抱著侯夫人,看著於氏被蕭隨帶走,臉上露出一絲輕鬆。
她看見一邊的薑漫,哽咽道:“阿漫。”
薑漫:“聽說刑部地牢的老鼠足足有兔子那般大,一口能咬下人的半個手掌。於氏進去了,還不知道能不能出來。”
薑柔臉色發白。她垂眸,眼神漸漸冷下,無論如何,此事隻能到於氏為止,她薑柔,絕不會背上這樣的惡名。
“真嚇人啊。”她喃喃道。
“啪——”薑卓然冷著臉狠狠給了她一巴掌。
薑柔被打得懵了。
她怔怔地抬起頭,眼睛裡淚水直流,不敢置信地看著永昌侯:“阿爹?”
薑卓然聲音裡壓著怒火:“薑柔,你當眾人都是傻子?我從小教你謀定後動,你什麼時候做事這般蠢了?愚不可及!”
侯夫人忙替薑柔擦眼淚,摸著她的頭:“阿柔還小,你爹是擔心你,彆哭。”
薑卓然冷笑一聲:“此事若是教我做,方才那些人證,一個都不該留。做事沒有狠心,就會如同今日一般,狼藉一片,讓人看笑話。”
薑柔怔怔重複:“一個不留?”
薑卓然:“我對你很失望,你給我禁閉思過,一月不得踏出院門!”
說完他冷冷看了薑漫一眼,甩袖離開。
薑柔委屈得直流淚,抱著侯夫人痛哭:“阿娘,爹打我嗚嗚嗚,他從未打過我。”
“阿柔,這次,確實是你錯了。”她目光掠過一邊抱臂上觀的薑漫,“阿漫,她終究比不過你去,你不該將心思放在她身上。”
薑柔咬了咬牙,麵上委委屈屈:“阿娘我知道了。”
她衝薑漫微微一笑,說不儘的嘲諷與得意。
薑漫:“不知道刑部斷案我能不能看,或許蕭隨會看在朋友的麵子上讓我旁觀一下,我先去看看進展。”
她也衝薑柔一笑,笑容友好至極。薑柔聽了她的話,臉色一僵,表情冷了下來。
薑漫擺了擺手,瀟瀟灑灑走了出去。
她長舒一口氣。永昌侯夫婦這般行事她上輩子就見過了,雖然無語,但心裡無半點波瀾。
至於於氏……她搖了搖頭。
走在街上,遠遠看見一個人影,她笑了,跑過去,喊他:“林見鶴!”
林見鶴抬眸,冷冷看了她一眼。
“你的名字真好聽!”薑漫笑道。
“嗤。”林見鶴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