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試一試？’
顧寄鴻讓陳星空看好實驗室，和藍郵到培育室拿了一冒芽的白果結培育箱。
將培育箱拿到房間，顧寄鴻的房間有幾瓶有年份的紅酒，原本想等著好日子再開啟，現在也不管不顧了，按著昨日的份量倒了一杯，澆在了培育箱內。
顧寄鴻做起實驗來，就沒了平日裡老頑童的模樣，收斂心神，聚精會神的觀察培育箱的動態。
四個小時過去，培育箱一點動靜也沒有。
藍郵的耐性終究比師傅差了一點，站起身，吐納了片刻，說道：“師傅，我猜測，會不會不是紅酒的問題，而是我帶回紅酒的問題？”
事實證明，藍郵雖是個不通人情世故的科研者，但第六感還是有的。
顧寄鴻皺眉，顯然不知藍郵的紅酒和自己珍藏的好酒有何區彆。
藍郵把酒的來曆，以及飛船上發生的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你是說，那四個歹徒，是一個人製服的？”
“應該是，其他人應該沒幫什麼大忙。”
“這紅酒是那人朋友的，你無意中拿的？”
“是，我還以為就是普通紅酒，現在想來，我是不是犯錯了？”
顧寄鴻沒回答這問題，抱著培育箱，一路小跑回實驗室。
昨日的紅酒還有大半瓶，被陳星空收納在實驗室的茶水間。
顧寄鴻倒了半杯的量，澆灌進培育箱中。
三人看著黑褐色的土層，幾乎在紅酒落進土裡沒多久，土層就開始細微波動，像是雪崩之前的平靜。
很快，土層上冒起疙瘩，隨後，土層下長出一枝乾，迅速開枝散葉，開花結果。
實驗室的辦公室早被一早的龐然大物占據，此刻這新的龐然大物，隻能往實驗室的科研間和休息間生長。師徒三人被樹枝頂到了角落，蜷縮在一起，好不可憐。
“妖……妖怪啊……”陳星空再次說出一早推開房間時的話語，前後呼應，特彆工整。
藍郵則是有種恍若隔世的迷糊感。自己辛苦保護運送，差點喪命的育種是假的，隨便放在行李箱的紅酒卻有這功效？
上天是和他開玩笑嗎？
顧寄鴻也震驚了許久。不過薑還是老的辣，顧寄鴻很快說出一種可能。“這紅酒結合了異能。”
兩個弟子愣愣點頭，他們都曾見過植物係異能者促進異植增長的畫麵，的確是這種瞬間長成的形態。
藍郵說出疑惑：“可是，加強版白果結不是不適用異能嗎？”
這種促進方法，前人早就想過，但多次實驗證明，促進係的植物異能對加強版白果結效果不好，即便難得成功一次，產出的白果結也會出現返異植現象，也就是變成包含躁動因子的普通異植。
要知道，聯邦一直致力於加強版白果結提高產糧的研究，就是看中其不需處理，直接食用的特性。
顧寄鴻說出可能：“這個異能，也就是製作這瓶紅酒的人，有問題！”
三人從角落爬出，繞過團團枝椏，終於來到一處空地。
顧寄鴻搬出塵封已久的物質分析儀，將紅酒倒了一小器皿，放進分析儀內。
確定是這紅酒的問題，顧寄鴻就舍不得大杯大杯的用了，嘴上還埋怨兩個徒弟浪費。
兩個徒弟：師傅，剛才倒了一大杯的是你自己啊！
不過這話也就在心底想想，誰也沒勇氣說出口。
很快，實驗數據出現在屏幕上。
【物品：紅酒。
物質成分：葡萄汁、酒精、單定、酒石酸等一千多種物質。（點開詳細查看成分配比）
檢測到物質中包含異能。異能種類，不詳。異能等級：五級。異能效果：可促進八級以下異植迅速瘋狂健康的生長。】
三人盯著屏幕。
“和植物係異能裡的生長異能有些類似，但完全沒有異植種類的限定？”藍郵很快抓住其中關鍵。
正常的生長異能都是有局限性的，如果這個異能真的涵蓋全範圍，也意味著這紅酒能夠促進其他珍貴異植生長。
陳星空反射弧長了一點，不過也領會關鍵點：“那用在加強版白果結豈不是可惜了。”
可惜不可惜顧寄鴻無從判斷，但他立刻抱緊了懷裡的紅酒，疼愛的眼神如同老來得子的父親。
陳星空相信，如果現在有兩根木樁，他和紅酒都綁在木樁上，要顧寄鴻選擇把一根木樁丟到海裡，那被丟的一定是他。
他是一個很有自知之明的徒弟。
“查一下那人的資料，順便定三張下周去藍明星的船票。”顧寄鴻最後道。
藍郵知道，師傅是認為擁有紅酒的人，就是擁有這促進植物生長異能的人。然而不知是不是第六感有錯，他總覺得事情並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