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九星域,某棟大宅。
窗外正是豔陽天,房間內卻無比昏暗,特製的百葉窗隻剩下幾條細縫,將外部的光線切割得細碎無比。
一個男人背靠窗戶,忽明忽暗的光線讓地上的影子時隱時現。
房間內燒著不知名的沉香,煙霧繚繞,配著那略顯詭異的光,讓房間內的擺設都變成忽虛忽實的光陰。
另一個男人從角落緩步走來,看不清細致的五官,隻看得見脖頸圍繞著鮮紅的圍巾,以及縈繞在周身莫名的肅殺之氣。
紅圍脖男人將收到的一段錄像遞給窗邊的男人。
“老師,您看下這段錄像。”
窗邊的男人接過錄像,看了半晌,就將開關關閉。“水平不錯,要收歸己用?來曆清楚嗎?”
紅圍脖男人微微躬身:“不是的,畫師和我都懷疑,這人是杜康。”
背窗男人頓了許久:“第九軍的杜康?你不是說,人已經解決了嗎?”
背窗男人的聲音很平緩,配合著這滿室的沉香,如同在吟唱一般。紅圍脖男人卻感覺一陣陰冷襲來,仿若嚴冬最利的冷風,要將人割下一層皮。
“那種情況下,人確實應該死了,實在不知哪個環節出現了變故。不過您放心,這件事情我會解決的,無論他是不是真的杜康,是失憶了還是另有打算,我都會妥善處理。”紅圍脖男人畢恭畢敬道。
背窗男子伸出手,往百葉窗上輕輕一劃拉,窗外的大半光亮忽然湧入室內,晃得紅圍脖男子睜不開眼。
“那個比賽,決賽是設在了孤林星?”
“是的。”
“這挺好,我倒想看看,第九軍的元帥會怎樣應付那人。”
==
機甲風雲會第二輪,C組。
【君子不笑團】備戰室。
樓思良從場上下來後,就將自己縮在了備戰室的角落。
眾人也都識趣,沒說些沒屁用的安慰話。畢竟任誰在場上被那般強勢性碾壓,心境都不會開闊。
團長白景行蹙眉。
他有料想過杜康會是對方的隱藏後招,但沒料到會是這般狠厲角色。樓思良算是他們中間心態最好的一個,屬於天塌下來還要先犒勞自己一頓再跑的類型,此刻明顯也被打擊得體無完膚。
副團長翁和歎口氣,上前拍了拍樓思良:“你儘力了,對方能在一邊抵禦的情況下發動四十二條強融□□,精神力和操作力都非常人可比。”
樓思良蜷縮著身子,頭埋在膝蓋內。許久,他將頭抬起,頭發淩亂,眼中儘是彷徨,像位獨處深閨的怨婦。
“不是的,不僅僅是四十二條強融□□。”樓思良道。
如果隻是普通四十二條強融□□的攻擊,哪怕是突如其來,哪怕他措手不及,都不至於被秒殺,以他的實力和機甲的防禦性能。
“強融□□的攻擊中,至少混著三種異能。我隻能體感到其中一種是雷係異能,並且很強,至少是九級以上。”樓思良幽幽道。
房間內再次陷入沉寂。
沒人覺得是樓思良為自己不體麵的輸掉比賽找借口,也沒人覺得是樓思良受打擊太大精神錯亂。
樓思良說的一切非常不可思議。異能者利用機甲發動精神力,通常要借助精神力裝備,比如常見的精神力長弓,精神力長炮。倒也不是沒有異能直接混入普通裝備的情況,但這種情況得不償失,耗能太大,就像使用異能能量球會有兩級的異能消減一般。
同時發動四十二條強融□□,十二個能量捕捉網,十六條侵蝕光束,耗費的精神力已經不敢想象,還要在四十二條強融□□裡同時混合三種異能,這根本是無稽之談。
但也隻有這種情況,才能解釋樓思良為何會被秒殺。
“那個杜康,到底是人是神?”團裡年紀最長的潭夜問。
老幺關山平忽然喃喃道:“你們沒發現嗎?那人叫杜康啊。你們沒有什麼聯想嗎?”
這名字在全聯邦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隻是這名字又太普通,任誰也不會往某個方向展開聯想。
“借屍還魂!”
“死灰複燃!”
團裡的雙胞胎兄弟保衛國和保衛家異口同聲道。
眾人:……
白景行歎了口氣:“你們少看點鬼怪故事好嗎?”
老幺關山平卻覺得這個思路沒問題:“天地悠悠,本來就有許多懸而未懸,無法解釋的事情。總不能是取名叫杜康就會有武力加成吧?那我現在立馬忘祖背宗,改名換姓叫杜康。”
副團長翁和忍無可忍:“好了,你們彆自亂陣腳了。景行,下一場靠你了,打個漂亮仗,重振下旗鼓。思良,我和團長決策錯誤,沒料到對手的水平如此逆天,不過心裡難關誰都沒法幫你攻克,你要自己克服。你儘量調整下,爭取團戰上場。”
翁和不知道,在聽到老幺提出的那個設想後,樓思良的心境一時開闊不少。杜康啊,他的偶像啊!雖說杜康入軍部後,能見到人的場所隻有晚宴、軍部大會和新聞裡前線戰報之類,但杜康入軍部前的對戰錄像,一直是他們這群崇拜者頂禮膜拜,日日溫習的存在。
樓思良越想越覺得是這麼一回事。
杜康的機甲操作向來以無窮無儘的精神力和匪夷所思的操作著稱。
輸給偶像有什麼丟臉的!
然而樓思良很快想到,比賽開場前,他還和對方吹噓自己被杜康誇讚過。
這是他夢寐以求的臆想罷了,難道吹牛吹到真主麵前了?
樓思良的臉瞬間爆紅,從深閨怨婦變成了初見婆婆的嬌羞少女。
可惜屋內無人注意到他的轉變,所有人的視線轉向了第二回合的單人賽。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