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二代在的時候,偶爾會跟辛夷說起母機係統,其智能程度常讓辛夷咋舌。那個時候,傅二代每天都在喚它、罵它。可是,真的如傅二代所說,母機背叛了,或是失控了嗎?
辛夷突然覺得有點害怕。
母機在,一直都在。它從頭到尾就掌控著這一切。
傅九衢從懷裡掏出那個荷包,將它遞到辛夷的麵前。
“還給你。”
荷包裡裝著小印,辛夷想到他那天吃醋的模樣,沒有去接。
“我拿它也是沒有用。你放著便是。”
傅九衢道:“我用完了,物歸原主。”
辛夷不知道他拿小印去做了什麼,慢慢悠悠地搖了兩下,見他表情無異,這才將荷包拿過來。
“儂智高的印鑒在高明樓手上,那時我便理所當然認為他是儂智高……如今再想來,我們一開始就錯了。”
傅九衢看看她,揚眉,“如今十一怎麼想?”
辛夷:“我們最初在嶺南認識的儂智高,單單隻是儂智高而已。異變就發生在我們叢林遇險,我被高明樓所救的這個時候……”
在回到現實的時候,辛夷曾經仔細翻閱過汴京賦的人物檔案,從主線到支配,有名有姓的人物裡,有很多都是小角色,包括賣豬肉的王大屠戶都記錄在冊,但絕無一個叫高明樓的。
所以,她推定高明樓是在那個期間由係統憑空生成的,套用了一些儂智高的參數而存在……
傅二代說係統以他意識為主導,那麼這怎麼解釋呢?
辛夷百思不得其解。
可惜,從九哥那裡得不到答案,知道答案的那個人又隔著時空。
“罷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吧。”
辛夷將搖椅晃得更厲害了,一雙眼睛飄飄忽忽。
“九哥,你把羨魚放在小床上,過來幫我搖一搖唄。”
傅九衢沒有反應,辛夷側目看去,發現他表情有些古怪。
辛夷問:“怎麼了?”
傅九衢眉頭皺了起來,“羨魚尿了……”
小家夥兒還在父親的懷裡酣睡,壓根不知自己乾了什麼。尿片有些單薄了。羨魚尿了不打緊,讓人誤以為郡王尿了,那就大事不妙……
“你不是總說兒子不肯親近你嗎?你看,這份大禮送得多有孝道?”
辛夷低聲調侃,從搖椅下來,“走,你抱著兒子,我掩護你回屋……”
傅九衢身子僵硬著,由她推著往屋裡走。
“傅叔傅叔!”
二念和三念推開棋子便朝他們跑過來。
“我來抱小魚兒,我來抱小魚兒。”
傅九衢:“不可。弟弟熟睡,吵醒又該哭了。”
辛夷看著傅九衢那一本正經的模樣,暗自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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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駝峰嶺的冤骨運回揚州,那些一直屈服於權柄忍氣吞聲的揚州百姓,不約而同到官府訴冤。涉及官員上至通判葛庸,下至衙門吏目。
這個江南富庶地早被魚肉得百孔千瘡,令人痛心。
傅九衢下定決心刮骨療傷,在衙門特設個匿名投遞處,凡百姓有冤,可匿名投上狀子,每日由專人搜集,整理成冊。沒想到,短短時日竟高達兩萬零三千件,即便排除掉一些弄虛作假無事生非的,其數目也很可觀……
汴京沒有旨意,傅九衢卻從不怠慢。
他將羅列出來的罪檔,六百裡加急,一道接一道地往汴京遞送。
進入九月,陸續有汴京的消息傳來,卻都是板正公文,無甚要緊。官家沒有就傅九衢所涉的罪名做出任何的反應。
秋高氣爽的日子,忙碌而沉寂。
月中,沈光棟來府裡,傳來邱掌櫃的消息。
“汴京有密信傳來,官家說揚州府案情複雜,廣陵郡王獨木難支,朝廷準備派欽差大臣奔赴揚州,協助郡王辦案……”
那個小腳店是皇城司的秘密消息點,時效性很快。
得到消息便傳過來,因此朝廷到底會派何人下揚州,不得而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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