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2 / 2)

“額勒赫將軍!”

“眾所周知,水患過後,多生疫症。如楊縣令方才所言,那村子怕是頗有古怪,將軍此去切記莫要飲用生水,更不要隨意與人接觸,如鼠蟲之類,更是要小心………”說著便要小夏子將早前配好的藥丸帶來。此次胤礽執意跟來的原因大抵為此。

“此藥有清瘴之用,雖不知那何裡坉具體情況如何,不過提早防範一番並無大錯。”

“奴才扣謝太子殿下聖恩。”從小夏子手中接過藥瓶,額勒赫半絲猶豫都無,素手便將活塞拔下,連水都沒拿,竟就這般生生咽了下去,末了又將藥瓶遞給一旁的下屬們。

見眾人一一服了藥,胤礽這才放心起身。

出了這等異事,一行人自是不好就此離去。南野縣說白了不過一名不見經轉的小縣城,連衙門口立著的石碑都透著一股子破敗勁兒。不過出乎眾人意料的是,自內城以來,肉眼可見地,百姓們的日子竟還頗為過的去。

雖算不得衣著整潔鮮亮,然對於一個去歲方才經過一場大災的小縣城來說,起碼此刻大街兩側並無過多行乞之人。

因著行程被打斷,晚間眾人隻得落榻於當地縣衙當中。楊縣令不知何故至今仍未娶妻,家中唯餘一位年長的母親。縣衙雖小,倒也能空出不少房間來。

白日裡走了一路,眾人這會兒早累的不行,連最為嬌氣的胤禟都未挑剔什麼。

一夜無話,第二日一早,天還未

大亮,額勒赫便帶著人早早侯在了門前。為防不側,胤礽昨夜同自家汗阿瑪共居一院,連房間都是挨著地,幾乎在對方腳步聲響起地一瞬,胤礽便得到了消息。

謹記太子殿下的吩咐,在村裡的那段時間,額勒赫硬是連口水都不敢下肚,更彆提留宿了。這會兒早已口乾舌燥,小夏子忙命人端來熱茶。

大廳內,數雙眼睛直愣愣地盯著來人。接到上首萬歲爺的示意,額勒赫抹了抹額間的汗意,這才開口道:

“回萬歲爺,奴才無能,未能查清此事緣由所在,不過昨日楊縣令所言,並非做假。自去歲九月至今,每逢滿月,離奇死去之人已有一掌之數。奴才過去時,村裡已然人心惶惶………”

“然而饒是如此,每每微臣等人問起,村中上下要麼閉口不言,不然便是顧左右而言他。”說到這裡,額勒赫不由擰了擰眉:

“依微臣觀察,這些人口中怕是沒一句實話。”

究竟是什麼,能教一整村的人儘數緘默不語?還是在陸續死了這麼些人的時候,隻想想便教人不寒而栗。

胤禛當即臉色不好了起來,一旁的小九也下意識支起了耳朵。

然而對於這些,上首康熙帝麵上卻並無意外之色:“偏遠村鎮,大多以姓氏為紐,利在一處,不免多生勾連鬼祟。於你這般臉生的外人更是防備至極。”

抬手輕啜了口茶水,康熙方才悠悠道:

“說吧,你此行都查到些什麼?”

“萬歲爺英明。”額勒赫躬身回道:

“微臣特意喝住了幾位神色明顯驚恐過甚之人,從這些人口中得知,村中“詛咒”之說,並非空虛來風,而是源自一位名喚“盼春”的詛咒,當然這也是村中絕大多數以為。”

“據傳盼春此人,生來便嫉妒心極強,生在農家偏想同兄弟一道識書認字,為此對嫡親兄長百般嫉妒,甚至一度想要害了對方前程,自其意外喪生洪難之後,魂魄卻是久久不散,其中最先遭殃地便是其兄長,去歲剛過了院試的何秀才。且自何秀才之後,每過一月,便有一位應試學子臨難………”

期間不是沒人想要從村子中搬出,然一場天災過後,勉強維持生計已是艱難,哪裡還有餘錢搬來彆處。

“可笑!”下首胤禟忍不住嗤笑道:

“僅僅是些小女兒家家的嫉妒,便能教這些人這般信誓旦旦。整村之人閉口不言,騙鬼去吧!怕是這些人自個兒心裡有鬼吧!”

不得不說,雖是小兒之言,胤禟這番話卻也正合了在場眾人的心思。怕是這盼春之死,貓膩不在少數。不過目前最為緊要的是。

“那些鼠蟻又是怎麼回事?一地之間總不能憑空冒出這麼些東西,且個個凶殘至極?”

“回太子殿下………”額勒赫麵色有一瞬間凝滯:“說起這個,不知為何,村裡人反應尤為之大,微臣為此幾番查探,方才發覺,村中一處神廟之中,不知為何極易吸引蟲蛇………”

“但這些東西究竟從何而來,微臣至今仍未查到。”

話音落,大廳已是一片寂靜

直至死後仍被以為怨氣久久不散的少女,村中上下沆瀣一氣地隱瞞,每逢滿月之際逐一死去的應試學子,不斷招致蛇鼠的所謂神廟。光是這些,便已經足夠眾人聯想了。

恰好的是,在場眾人沒有一個傻地,不等胤礽開口,一旁的胤禛便忍不住疾聲道:

“那所謂神廟,究竟是供地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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