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再整理過戶部曆年稅冊後,胤礽親自向上提出,再粵、閩、浙、江四處之外,再次增設新的海口,以此加大海外各地貿易交流。
“自新式紡織機出世以來,織布速率可謂大幅度提升,這幾年江南布匹價格回落的同時,織布所需的棉麻等原材料卻愈發難以供應。若能借海外市場分銷過量的成品,以此數倍置換原料,無論從哪方麵來看,掌握者技術的大清都隻會是既得利者………”
“且兒L臣近來查閱資料可得,我大清瓷器,絲綢等物於海外素來價值高昂………”
海外貿易,亦是各國技術的征伐之戰,再仔細審閱這兩年海關往來之後,胤礽腦海中,下意識浮現出了這句話。
大殿上,胤礽一襲象征著太子身份的四爪蟒服,於眾臣目光下侃侃而談。其間甚至極為詳細地列舉了其間有可能得到的利潤。還有可能增添的官員缺口。
不得不說利益,永遠是人行動的最大驅動力………
先後經曆兩次大災,前方還有噶爾丹虎視眈眈,朝廷財政雖還未到捉襟見肘的地步,卻如何也算不得寬裕。不得不說,胤礽這番提議來的正是時候。
片刻的功夫,朝中已經有大臣麵露激動之色。戶部尚書章佳大人更是第一個表示讚同,甚至聰明地,這會兒L已經開始思量著,如何能從中分一杯羹了。
沒有往日慣常的爭吵,胤礽地這次提議便已極快的速度通過了下來。
看著不遠處卓然而立,自始至終神色泰然的修長身影,便是老謀深算如明珠,心下也不得不歎一聲厲害。
“初次接觸內閣事務,本應是最易出錯之時,常言道新官上任三把火,倘那位無所作為,亦或者不願大動乾戈,未免顯得仁弱,教眾人小視了去。然若要大肆革新,便不可避免觸碰在場官員利益所在。
第一次正式上書陳情,若要不成,必要大損儲君威儀………”
微頓了片刻,明珠不得不歎道:“奴才未曾想到,那位會如此獨辟蹊徑………”既大開大合另造一冊,又能避免了初來乍到便同朝臣利益糾紛地可能。甚至某種方麵還能稱得上一句共贏。
不愧是萬歲爺親自教導出的盛世儲君。
話音落,大阿哥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無他,胤禔本人可謂直直中心,早前初入兵部,眼前之人曾同他交代過,莫要衝動行事。然而當時的大阿哥年少氣盛,自覺受汗阿瑪所托“協理”兵部事宜,革除積弊乃分內之責………
未曾想到了最後“協理”也終歸隻是“協理”罷了。想到這些時日在兵部受到的冷待,胤禔臉色越發難看了起來。
明珠輕啜了口茶水:“殿下這下可明白了,眼前要麵對的,究竟是位怎麼樣的對手?”
“哼!”良久,才聽眼前之人輕哼一聲:“那人自小到大不都這樣,仿佛所有行為都能恰到好處,從來不會有做錯的時候………”
仿若一座永遠也翻不過去的大山,死死壓在他的頭上,教人連掙
紮都顯得萬般可笑。
“殿下還是太年輕了些。”隻見對麵的明珠悠悠地輕笑了兩聲,方才道:“殿下你要明白,這世上,從來不是所有事都做對了,便不會錯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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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這世上有太多物亦或是人,恰恰便是毀在了這完備二字。”
迎著對方詫異不解的目光,明珠淡笑了兩聲,卻是難得沒有解釋。
***
“好厲害啊!這一來一回,當真能掙下這麼些銀子?”
毓慶宮
胤禟趴在案上,隨手翻閱著胤礽手邊,各地海關呈上來的賬冊。看著上頭密密麻麻地天文數字。胤禟心下像是被什麼撓了一般,一股子難以言喻的癢已直戳心底。片刻複又狠狠皺起眉來:
“不過這些洋鐘,洋鏡價格也太過了些吧。二哥,臣弟早前也是去造鐘處瞧過地,除去另外鑲嵌著的珠寶等物,成本也才將將幾兩銀子罷了。沒成想從海外過來一趟,造價竟能翻上千百倍之多。”
呼啦啦地翻著賬冊。
小小年紀便露出幾分守財奴屬性的胤禟當即便不樂意了。將手中賬冊扔到一旁,一雙桃花眼巴巴地看著自家二哥。
瞧出對方那點子小心思,胤礽唇角不由溢出兩分輕笑,頗具意味地瞧了對方一眼:“彆說你看不出來,真正價值高的從不是那點子手工,而是其中最為新穎的技術。”
“而這些,可不是僅僅依靠“仿製”能得來地。”
“哼!”胤禟雙手環胸,猶自不服氣道:“也不知鐘造處那些人乾什麼吃的?這麼些年了,還在嚼人家剩下地。”
“沒有堅實的理論基礎,那些人能做到如今地步已是不易。”不知想到什麼,胤礽捏著手中賬冊緩緩搖了搖頭。
“既然沒有,那咱們就不能自己培養嗎?就像二哥給弟弟的那些書,咱們大清那麼些人,總歸會有跟臣弟一般天賦卓絕之輩吧?”
胤禟稚嫩的聲音透著屬於孩童的天真。
“二哥………”
隻見眼前之人突然直起身子,冷不丁地湊過頭來神秘兮兮道:“臣弟總感覺,那些東西日後說不得有大用。總讓這些掌握在蠻夷之輩手中,總歸不妙………”
想到早前從二哥這裡看到的那把火統,胤禟尚還稚嫩的小臉上難得帶了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