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莊持劍在旁,看著眼前那個熟悉的麵龐,沉默不語。
呂不韋持酒樽,向著趙爽,微微一笑。
“漢陽君年少英雄,本相當敬之。”
“相邦勞苦功高,本君又怎當此敬禮?”
同樣的屋子,上一次呂不韋還是呂不韋,趙爽還叫做趙大寶。可這一次,卻已經不同。
主人與客人之間,似乎根本沒有提起往事的意思,氣氛融洽。
隻是這乾喝酒,始終有些無趣。
“有酒無興,漢陽君以為如何?”
“但憑相邦吩咐。”
呂不韋一笑,袖子招展,大喊了一聲。
“嫪毐!”
衛莊抬頭,卻見嫪毐持劍,走了進來,臉色陰沉,身上還帶著傷。
“當為君上舞之。”
不管嫪毐願不願意,他從千裡之外的太原趕了過來,看著眼前的兩人,也不知道該恨誰?
“諾!”
嫪毐執劍而舞,姿態生硬,可是劍意之中卻帶著絲絲殺意。
衛莊握緊了手中的劍,但看向了趙爽,卻見他絲毫沒有察覺一樣,隻是不斷地向著呂不韋敬酒。
“相邦這手下,似乎身上有傷,姿態為何如此生硬?”
便在這趙爽一言落下,嫪毐手中長劍一止,劍勢再起,卻已然不同。
如果說剛才他還隻是在舞劍,可現在手上卻帶著幾分真功夫。
劍招變換,劍意之中的殺意,越來越強。
一點一點增加,羅網天字一等的殺手,他的餘威,便是江湖中一流高手也難以自持。
可府中的兩人,卻根本沒有覺察一番。
“無用的東西,聽到的君上的話了麼?”
嫪毐手中劍勢,又是用力了幾分。便在餘招罷儘,其劍鋒所指,向著趙爽而去。
趙爽一笑,照例喝著酒,未曾有所觸動。便在這長劍快要近身的時候,嫪毐麵色一變,劍勢一止。
寒鋒在前,趙爽微微一笑。
“相邦這舞者,果然不凡。”
呂不韋一笑,卻見嫪毐收劍,向著呂不韋一拜。
“下去吧!”
“諾!”
嫪毐咬著牙,強撐著拜了下去,身上本是受了傷,如今血痕已經溢了出來。
他的心中騰起了怒火,退出了屋中。走到了屋外時,雙手握緊,仿佛要將心中的這兩個人撕碎一般。
呂不韋!趙爽!
趙爽抬起了手中酒樽,敬了一杯。
“虎雖凶猛,終究是要食人的!”
呂不韋看向了趙爽,似乎不在意,反問了一聲。
“如果沒有食人之心,如何又能保持凶性?”
“相邦想以虎噬何人?”
“自然是不敵虎者!”
兩人相視一笑,衛莊看在眼裡,似乎有些明白了,這兩人的關係已然不同。
不再是獵人與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