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小圓悟了。
要是換個人估計也不能得到如此離譜的答案,但是薑小圓以自己文盲的學識、超乎尋常的想象力,誤打誤撞中竟然選中了送命題的正確答案。
薑小圓自己倒是有點兒苦惱的,畢竟不認識這裡的字當文盲的滋味確實不好受。她打算等到時候給少年刷學識值時,順便好好學學這個朝代的文字。
據少年的回信可以看出來,劉奇此人是個勢利眼,最是愛財惜命。
隻是和所有愛財的人一樣,他很貪心。在入宮之前,劉奇本是個小偷兒,後來入宮淨身當了太監,現在他年紀也大了,過幾年便可以退休出宮,這兩年便變本加厲地撈錢。
他喜歡收集一些古玩珍寶,但凡是沒有宮中印記,他總是搜集來運出宮換錢。他很有些門路,那將宮中器物倒賣的活計做得得心應手。隻是他手腳不乾淨,這毛病進宮後一直也沒改掉,當年就是因為他盜竊東西,才被發配到建章宮的。
沒有什麼油水的建章宮劉奇如何呆得住?所以他老早就心思活泛地搭上了容安宮,成了容安宮監視建章宮的眼線。
薑小圓在觀察了一段時間後,發現劉奇確實有小偷小摸的毛病。
他還在床板下麵藏了個小匣子,專門放可以拿出去賣的器物。薑小圓特意跑去看了看,一打開匣子就注意到了其中一隻玉葫蘆。
玉葫蘆實在是漂亮,通體晶瑩剔透,而且沒有任何印記,難怪會被劉奇盯上。
但是在看到這個玉葫蘆的時候,薑小圓卻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想起來了一段劇情。那是在半年後,少年破例被允許參加宮宴,卻被誣陷偷了五皇子的玉葫蘆。
其實這件事被少年化解了,而且因為金人使者在場,甚至因禍得福,讓皇帝注意到了建章宮,因為少年看起來太不成樣子,便派了太醫給少年診治。
儘管這件事上,少年並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但是薑小圓還是出離憤怒——
原來是劉奇這個狗東西乾的!早知道的話她連一塊床板都不會給他留!
薑小圓決定先下手為強,說來也巧,她很快就找到了一個絕佳的好機會。
這日早上,建章宮來了個不速之客,正是那許久未見的胖墩兒五皇子。
距離落水事件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五皇子也在太醫的調養下,不再做噩夢了,對陳秋的害怕也漸漸地消退了不少。
與漸漸消退的害怕相對,五皇子陳源也漸漸地變得暴躁易怒起來,最近想要來找回場子,隻是大雪天的,功課又多,容妃一直拘著他不讓他出門。
一直等到了這天,南書房終於放了一日假,五皇子便雄赳赳氣昂昂地帶著自己的伴讀團朝建章宮殺了過來。
陳源這一次吸取了教訓,前次臨陣逃跑的伴讀全都被換掉了,新伴讀各個人高馬大、忠心耿耿,絕對是打架的一把好手。
然而,陳源才剛剛帶著人來到了建章宮門口,還沒殺進去呢,就被禁軍侍衛們給攔住了。
禁軍侍衛十分恭敬地行禮,態度卻非常堅決,“五殿下,陛下有令,現在誰也不能放進去。”
五皇子氣得跳腳,但是禁軍侍衛可不是他宮裡的狗腿子太監,各個都是有品級的帶刀侍衛,任由五皇子如何威逼利誘,都堅決不肯放人進去。
五皇子也不是傻子,這群侍衛向來隻聽皇帝一個人的話,容妃娘娘都使喚不了他們,更不用說他了。饒是五皇子內心多想衝進去,也不敢真的和禁軍們對上。
恰好此刻,劉奇殷勤地湊了上來,將五皇子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五皇子對劉奇有些印象,朝他勾了勾手指頭,“你,過來。”
他冷笑道,“說說看,孤的皇兄近日可還好?”
劉奇受寵若驚,連忙回道,“奴才最近沒聽到裡麵有什麼動靜,那天二殿下被送回來後就高燒不止,現在恐怕病得起不來床了。”
陳源聞言終於沒有那麼暴怒了,繼續冷笑道,“被父皇打了三十棍,我看那殘廢也就剩下一口氣了。”
劉奇滿麵笑容,剛剛還想要上前和五皇子湊近一些,卻不知道如何腳底一絆,徑自朝五皇子摔了過去。
劉奇唉喲了一聲,還沒有來得及爬起來請罪,隻聽得稀裡嘩啦的一聲,他的懷裡頓時摔出來了許多的東西。
陳源火冒三丈,剛剛想要一腳踹向這個奴才,小喜子卻突然間提高了嗓音,“殿下,那不是您上個月丟的玉墜子麼?”
那玉墜子很是精貴,陳源當時還發了好一頓脾氣。
陳源聞言仔細看了一眼,確實是,瞬間勃然大怒,一腳把劉奇踹翻在地,怒道,“你這奴才,竟敢偷孤的東西!”
劉奇嚇得臉都白了,頓時馬上跪地不停地磕頭,渾身冷汗直冒,“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五皇子是什麼人,他哪裡會放過劉奇?
他最討厭這種忤逆的奴才,剛剛想要下令將人亂棍打死,又想起來最近他在宮裡打死了兩個太監,已經被母妃罵了,便話音一轉,皮笑肉不笑道,
“既然你是孤皇兄宮裡的太監,那孤就看在皇兄的麵子,讓你去倒夜香吧?”
作者有話要說:秋:算計算計算計
圓:反彈反彈反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