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突然有了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你怎麼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難不成你是怨我讓你命中注定的伴侶消失了？”
因為是疑問的語氣，顧連的尾音不由地往上勾了勾，又因為他的聲音極輕，這句話就好像是在撒嬌一樣。太一非但沒能回答，他反而是怔愣得更加厲害了。
“怎麼，你難道是想要讓我賠你一個道侶嗎？”
是等到顧連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之後，太一才回過了神。
太陽星之主和太陰星之主是命中注定的伴侶，帝俊和羲和之間會結為伴侶也是所有人都已經預料到的。想到他曾經和常羲的那些傳聞以及常羲因為顧連而失去了太陰星之主的事情，太一的麵容出現了一些慌亂。
耳尖一下子變得通紅，太一下意識地想要張口解釋一些什麼，“不是，我和常羲之間……”
隻是，就連太一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竟然變得如此慌亂的時候，他聽到了顧連的聲音。
“我不參加了。”顧連的聲音頓了頓，他直視著太一，“我要走了。”
“走哪裡？”太一身體一僵。
他就眼睜睜地看著少年移開了視線，“離開天庭，這樣對妖族好，對巫族也好。”
顧連一日不離開妖族，巫妖兩族的戰鬥便永遠不會發生。
更重要的是——
“我想四處走走，好想清楚一些事情。”
不知道為什麼，在聽到顧連用略帶複雜的聲音說出這句話後，太一突然覺得自己的心有點兒痛。
“我們會再見的。”他隻能怔怔地聽著少年跟他說過了最後一句話。
惡屍現在的情感也很複雜。
他是受到少年的邀請過來的，自從他和少年遇見後，這是唯一一次少年要和他主動見麵的。
惡屍也一直都在期待著這天的見麵。
他早早地便過來了，然後便目睹了少年和太一之間的所有交流。
少年應該是——
準備和他告彆的。
惡屍突然覺得自己有些煩躁，他身體內的靈力紊亂，險些都沒有辦法繼續隱藏住自己的身形了。黑衣青年隻能躲在陰暗的地方看著太一，任由陰影將其徹底籠罩。
看著明顯愣住了的太一，惡屍心裡的陰暗開始不斷滋生。
他沒有想到少年會以這樣的態度麵對太一。
就連告彆都會承諾一句他們還會見麵的。
明明少年說過的，他會以那種親昵的態度麵對太一是因為太一不知道他的真實性格。但現在，太一明明已經知道了少年不是外表表露出來的那樣，少年還是用之前的那種態度麵對太一。
和麵對他的態度比起來，那樣的——
溫柔。
那惡屍的表情很快就怔住了，他心裡生起的黑暗也在頃刻間退去，他的瞳孔不由地增大了幾分。
他看到少年走到了藏匿住他的偏僻之地，然後聽到了少年的聲音。
“你願意和我一起嗎？”
“……為什麼？”惡屍近乎是反射性地問道。
惡屍很快便得到了少年的回答。
他一直都知道他和鴻鈞本事上一個人，也一直都在厭惡著這件事。
但卻有人跟他說——
“因為你和鴻鈞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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