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是她那白蓮妹妹,還是周小人妹夫,亦或是大哥,他們進部隊時都經過了嚴厲的審查,拚得是真本事。
哪怕真的混進了老鼠屎,時間將會是檢驗人格的最好標準,它會剔除、會揪出不合時宜的臟東西,留下來的才是最純潔,最真摯的革命情誼!
這種情誼不容玷汙,更不能成為聶明朗這種下賤貨色的護身符!
“說得太好了!”同在宿舍的王春成忍不住扭過身來鼓掌。
這段時間他也嫉妒過風紅纓。
天冷,大家縮在屋裡不出去,都在暢想考上大學後的美好生活,單單風紅纓要異於常人的去上工,不對不對,在這時候,風紅纓沒必要表現自己,她就是閒不下來,很久之前她就這樣。
他好慚愧,好沒臉,他怎能對風紅纓生出妒火呢,他該向她學習的,領導人教育的是,不論身處何地,年輕人都不能甘於現狀,動起來啊,勞動最光榮!
“風紅纓同誌,我跟你一起去撿牛屎!”
“我也去。”
“等我,我換個鞋先,我媽寄來的布鞋沾了雪容易斷線。”
三個舍友紛紛起身,風紅纓笑了笑,背上竹簍闊步往外走。
怔楞在屋裡好半天的聶明朗就這樣眼睜睜看的自己的舍友‘背叛’了自己,等他恍惚站起來時,嘴角的新鮮牛屎乾得都扒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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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月上旬,公社的電話接線員忙得暈頭轉向,底下幾個生產大隊知青們焦急的等在外邊,他們在等高考分數。
有人等不及,飛奔往縣裡跑。
隻是眼下天烏沉沉的,莊稼把式都說要下大雨,大雨時周圍的山體容易滑坡,這時候往外跑栽進泥水裡可沒好下場,要麼凍死,要麼被埋。
所以馬支書攔著不準去縣裡,當然了,還是有人耐不住跑了出去。
“還沒消息嗎?”馬支書問接線員。
“沒呢,縣裡隻是說今天出成績,什麼時間點出我們也不知道。”
“再等一會?”
“要再等一會。”
女接線員瞥了眼屋簷下凍得跺腳臉通紅的知青們,心有不忍:“馬支書,您勸勸他們,讓他們先回去吧,等成績來了我立馬通知您。”
馬支書搖頭:“你彆說他們急,我也急,盼星星盼月亮,是騾子是馬,今天就是開門驗貨的大日子,擱誰誰能在家靜下心來?誰能靜下來我佩服他!”
女接線員訕笑:“我這屋就這麼大,都進來躲不現實…”
把知青們關在外邊好像又有點不近人情。
“有碗嗎?”馬支書問。
“有有有。”
馬支書嘬了口煙:“給他們一人倒一碗開水,暖暖身子。”
“哎。”
廊下沒人說話,都縮腦耷肩在那硬扛著凜冽的冷風,風紅纓比周圍的人要冷三分。
隻因她沒禦寒的棉襖,早前是有的,被原主謔謔剪了做成手套送給聶明朗了,聶明朗至今未還。
今年風家父母是鐵了心要她回去,高考結束後,風家沒有再給風紅纓寄過任何東西,風紅纓翻遍了宿舍也隻找到兩件半舊的薄外套。
範秀麗這姑娘心善,偷偷塞給風紅纓一件的確良襯衫。
喝下白開水,風紅纓凍得冒寒氣的五臟六腑終於緩了過來,然而天公不做美,刺骨的冬雨裹著風雪飄飄而至。
擠在走廊邊的風紅纓半邊手臂結出了冰花,抖掉冰花,風紅纓找到一塊空地,悶頭打起拳來。
真的是越不動彈越冷,一套風家軍拳打下來,風紅纓頓覺四肢充滿了力量,周身的寒氣儘數散去。
“紅纓…”蘇寶琴冷得牙齒上下打顫,走過來問,“你剛才耍得是啥?能教教我嗎?我受不了了,太冷了這天…”
“行啊。”風紅纓呼出一口熱氣,“抬手,握拳,挺胸,你跟著我學,我這拳法男的學了上山能擒獸,女人學了能舉鼎,你仔細看著哈——”
一聲威武的哼哈,風紅纓手把手的教起蘇寶琴。
打了五分鐘的拳,蘇寶琴舒服的一蹦三尺高:“紅纓,你這拳法真不賴,下一步是啥,快教我,快——”
“同誌,我也想打,能教教我嗎?”
“這天太冷了,打打拳暖和暖和。”
風紅纓不藏私,來者不拒。
屋簷下眾人奮聲吆喝著‘哼哈’,震得樹上積雪砰嗤往下掉,整齊劃一的陽剛動作惹得馬支書和女接線員都跑出來觀看。
馬支書活動後感覺筋骨舒爽極了,忍不住笑問:“小風同誌,你這拳法是跟誰學得呀?”
風紅纓熱得額頭沁汗,撩開外套扣子,風紅纓脫口而出:“跟我爹。”
能文能武的狀元爹。
馬支書嘿嘿笑,耍寶似的躬身往前打了一拳,風紅纓擦擦汗,順勢出手接了一招。
馬支書有老寒腿,風紅纓為了照顧馬支書,便隨著馬支書的動作放慢速度,一來二去,風家拳愣是讓兩人打出了太極的效果。
圍觀的知青們紛紛往後邊站,才打了幾拳,公社門口傳來吉普車的喇叭聲。
走下來一個男人,模樣和風紅纓有幾分相似。
風紅纓頓足。
男人穿著軍裝站在雪地上,厲聲喊:“風紅纓!”
風紅纓往前站了一步,神經緊繃。
來人是風紅纓的大哥風君屹,風君屹現在是海軍兩棲作戰部隊的一名陸戰兵。
“我問你,你在這鬼混什麼東西!”
風君屹漆黑的雙眸死死地盯著大汗淋漓的風紅纓:“你的棉襖呢?”
風紅纓嘴唇微抿。
風君屹冷峻著眉宇,將車裡一臉錯愕的聶明朗扯了出來,用力拽下聶明朗的手套扔在雪地裡,一聲爆嗬:“說!這就是你不回家的理由嗎?!風紅纓,你給我好好的解釋解釋!”
知青們被火冒三丈的風君屹嚇得頓做鳥獸散,屋簷下一時間站著的就隻有風紅纓。
跑去縣裡看成績的聶明朗凍得不行,回村忍不住攔下了風君屹的車,一問才知道這人是風紅纓的親哥哥,聶明朗不淡定了,當即大談特談他和風紅纓之間早已消亡不見蹤影的愛情。
風君屹不喜蠻橫無理的大妹風紅纓,但更不想看到大妹為了一個油嘴滑舌的男人不聽父母勸告回家。
“是不是他跟你說了什麼?”風紅纓指向聶明朗。
要是讓她知道聶明朗在風家人麵前胡說八道,她要聶明朗好看!
風君屹以為風紅纓是在維護聶明朗,氣得扭身照著聶明朗的俊臉來了一拳,聶明朗被揍得當場眼冒金星。
“狗東西,我妹妹也是你能肖想的?”
啐了口捂著臉哀嚎不休的聶明朗,風君屹望向風紅纓,沉聲命令:“你,跟我回家,立刻立,馬上馬!趕緊的!”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端午安康呀,發起挑戰:甜粽子最好吃~
★★強推我基友的文文!
書名:《奧運金牌是我的[花滑]》
作者:暮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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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做完了十個任務,叢瀾回到了屬於自己的世界。
她終於脫離了罕見疾病的死亡威脅,擁有了健康的身體。
係統:你想要做什麼呢?
叢瀾想了想:花滑吧。
有人說,有叢瀾的花滑女單是精彩的,也是悲哀的。
她十二歲橫空出世,從未下過領獎台,統治冰麵十餘年。
從索契到京張,三屆奧運金牌皆歸於她,讓其他女單黯然失色。
但同時,所有人都奮力追趕,花滑女單水平飛速提高。
與她生於同時代的運動員,可歎可敬。
燕式巡場、躬身轉、貝爾曼、三周半、四周跳……
叢瀾告知人們,神於冰麵起舞的模樣。
她身披國旗站在最高領獎台上,就是最美好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