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蘇容巴掌大的小臉上就掛滿了笑意,不再管站在她麵前的兩人,徑直朝著來人的方向奔去。
“我還以為你今天會晚一些。”
嬌俏地挽上來人的胳膊。
“忙完就趕緊過來了,先帶你去吃飯。”
許林安自然的上手捋了兩下蘇容的長發,齊腰的長發燙成了自然的大卷,海藻般柔順地披散在肩頭,在下午的霞光下泛著如墨的光澤。
邵懷庭見蘇容的丈夫,竟然是村裡被傳智力有問題的許林安,錯愕的同時又覺得不可思議。
錯愕的是,最終蘇容竟還是嫁給了他,而不可思議的,是這個‘傻子’早已不可同日而語。
周身氣度不凡,舉手投足之間都不像一個鄉下漢子,冷然盯著你的模樣,看上去還有些讓人背脊發涼。
若是小看了麵前的男人,那怕才是真正的傻子。
“許同誌,你好,好久不見。”
“嗯,好久不見。”
許林安淡淡地伸出右手回握邵懷庭。
轉而就繼續低頭對蘇容細細詢問,晚上想吃什麼。邊說著夫妻倆的悄悄話,邊旁若無人地陪蘇容進教室收拾書包。
出門時,跟站在階梯上的邵懷庭兩人點了點頭,就並肩往校門的方向走。
“沒想到蘇同學這麼早就結婚了,懷庭,你說我們的婚事,什麼時候提上行程?”
看著遠去的兩人背影,杜佳嘉的眼神帶上了一絲豔羨。
“是啊,沒想到這麼早就結婚了。”
邵懷庭喃喃自語。
也沒想到,她竟然真的考來了北京。
若有似無地歎了口氣,邵懷庭釋懷地笑笑,垂眸抬手覆上挽著自己胳膊的纖細手指,柔聲道:
“這周我去你家拜訪伯父伯母。”
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
“這家叫容安的公司是什麼來頭?竟然能中選這次競標?”
“不過是一家剛成立兩年多的私人小公司,但是據說他們老板是個奇才!嘖,不僅膽子大,眼光還非常毒辣。先前鼎升的二把手想給他們下套,可惜偷雞不成反蝕把米,反倒讓他搭上了正宏。”
“還有這回事兒?那還真有點本事。”
京市八三年平安大酒店的競標現場,容安建築公司,以驚才絕豔的先進設計理念,在一眾華而不實的設計方案中脫穎而出,成功競標下平安大酒店的建造項目。
“許老弟,恭喜你了!”
許林安正低聲跟助理囑咐,明天會議著重要注意地點,身後就傳來一道渾厚的男聲。
來人是正宏集團的現今負責人宏啟原。
正宏是建國前就成立的老牌公司,後來主動歸為國有,而原先正宏的老總正是宏啟原的父親。
在那個年代,有氣魄捐獻出全部身家就為了博一條出路,不可謂不有勇有謀。但正是因為人家有遠見,熬到現在,坐穩一把手位置的,依舊姓宏。
“宏總,同喜,往後合作愉快。”
許林安麵上浮起淺笑,端起桌上的香檳輕輕與對方碰了一下。
因為先前幫宏啟原得到西城區開發的項目,兩人這段時間走得很近,連帶著不少公司都以為,容安跟正宏有些關係,無形中吃了國有大公司便捷紅利的許林安,但笑不語。
繼續保持著跟正宏生意上的往來。
正宏除了開發地產,旗下還有出售鋼材水泥等材料,這次競標得到正宏的支持,就是因為許林安許諾從正宏這邊進購裝修材料。
以容安現在的能力,還沒有辦法完全吃下整個流程,但是等酒店的項目落地,容安的整個市值就不止翻一番了。
離開三和縣來到京市從頭開始,對於許林安來說,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困難。
除了後世許林安原本的許氏集團,就是首都數一數二的企業以外,更大的金手指,是他完全了解後世的走向。
包括對於平安大酒店的競標,雖然現實中沒有這件事,但是時代大致的喜好方向,以及發展走勢不變。
對於如今的結果,一直就在許林安的意料之內,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照他的預期進展,除了一個人。
“小蘇還沒回國?”
仰頭喝下半杯香檳,宏啟原突然哪壺沒開提哪壺。
許林安:.......
“下周的飛機。”
想到那個一聲不吭,辦理出國交換學習的小姑娘,許林安就氣得牙疼。
“哈哈哈,那快了,我可是聽說她現在設計的衣服,在國外可是很受歡迎,我老婆每期雜誌都不落下,下次小蘇回來了,你可得一定要帶她到我家吃頓飯!”
“一定去,內子還說要給嫂子設計衣服。”
許林安扯了扯嘴角,思及她現在在外麵發展得不錯,心頭的鬱氣倒是散了幾分。
“哈哈,那敢情好,我家那口子就喜歡這兒!”
送走了宏啟原,許林安也沒再停留,競標的任務完成,也沒了留下來的意義。
衝著一旁的助理招了招手,就徑直往飯店大門口走去。
“許總,回家嗎?”
“去公司。”
助理聽完欲言又止,還是老實地點點頭,打開駕駛座的車門坐進去發動車子。
五月的京市夜晚,飄著毛毛細雨,在燈光的照耀下像是從天際簌簌落下的流光。
許林安靠在後座,望著車窗外忽明忽暗的路燈,明明隻喝了兩杯香檳,卻覺得腦袋也有些昏昏沉沉。
距蘇容去巴黎進修服裝設計,再過兩天就是整整兩年,七百二十八天,除了他飛去巴黎找她,那個沒良心的丫頭一次都沒回來看他。
若不是這年頭出國太繁瑣,以許林安的性子恐怕天天晚上打飛的。
伸手將車窗放下,手腕隨意地搭在半開的窗口,感受蒙蒙細雨吹落在手背的冰涼感。
“許總,到了。”
“嗯。”
許林安攏緊了身上的風衣,八點多的夜風吹來還有些冷意,推開車門也沒有打傘,徑直抬腿向寫字樓走去。
如同以往沒有蘇容的每個夜晚,他都是在這一見方的辦公室度過。
這裡雖與他後世的辦公室天差地彆,倒也根據他的要求添加了一個休息室。
除了無儘的工作,許林安幾乎每晚都睡在裡麵,似乎是在避免進空間,避免又翻騰起入骨的思念。
脫下了微微打濕的風衣,僅穿著裡頭的白襯衫坐在辦公桌後,一時間,辦公室內,僅留下紙張翻動與鋼筆書寫的聲音。
不過剛過去半個小時,辦公室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
“誰?”
簽字聲驟停,男人的聲音明顯帶著絲不悅,似是對助理沒有將他的話實施下去的不滿——晚上任何人都不要來敲門打擾他。
字音剛落,就聽門外傳來一道尖細嬌滴滴的女聲。
“您好,是您叫的上|門|服|務|嘛?”
“沒有,快滾。”
許林安眉頭皺得都快要夾死蒼蠅,這小王到底是在乾嘛,什麼人都混進了公司。
門外的女人顯然被對方充滿火|藥|味的語氣嗆得一噎,過了半晌沒有動靜,許林安自然地以為對方已經識趣地離開,繼續查看文件。
可沒一會兒,門外的高跟鞋聲去而複返,待許林安還沒來得及嗬斥出聲,就聽見了鑰匙插|進鎖眼開鎖的聲音。
許林安:??
忍著心頭的火氣,許林安麵色不善地站起身,大跨步地朝著辦公室門走去,待他剛走到門口,木門正好從外向裡打開。
緊接著一個身材火辣的女人就直直地衝進他的懷裡,伴隨著驚喜的驚呼,女人四肢並用,幾乎整個人都盤在他的身上。
熟悉的香味,讓許林安條件反射地托住了對方往下滑的身子。
入手的觸感卻有些奇怪,順著走廊的燈光低頭一看,好家夥,兩條雪白的長腿竟然隻穿了白色的網襪。
許林安耳根突然飄上一抹紅暈,壓下心頭的旖旎,迅速轉過身將懷中人朝向門內,接著反手就將辦公室的門鎖上。
“想我了嘛?”
蘇容整個人都掛在許林安的身上,被他一步步地帶到皮椅上坐下,後腰抵著辦公桌。
吐氣如蘭地伏在他胸口,話落還調皮地輕輕咬了兩下許林安的下巴,卻被胡渣刺地吐了吐舌頭。
“不想,你一聲不吭跑出去,你想過我嘛?”
許林安聲音很低,就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其中帶著顯而易見的苦澀。
怎麼不想,想的都要瘋了。
但他不能再這麼慣著她。視線難以自抑地細細描繪她的眉眼,觀察他的小姑娘瘦了沒。
“對不起嘛,我原想著咱們都有空間,在國外也可以每天都見麵呀。”
“然後呢?”
“然後.....誰知道在國外根本進不去.....嘿,空間的領地意識到還挺強.....”
蘇容自知自己理虧,都已經做好了來負荊請罪的打算,拚死拚活提前一周回國,不就是想給許林安一個驚喜。
見小姑娘無意識地嘟著紅潤的唇瓣撒嬌,一副委屈巴巴不關她事的模樣,許林安狠狠咬著後槽牙,下顎線繃緊,不能再被她的模樣給騙了。
“你這是什麼?”
男人聲音聽不出喜怒。
見他扯了扯自己身後,衣服領口露出的羽毛做的‘藤條’,蘇容跨坐在許林安的身上挪了挪屁股,脫下外頭的長風衣,轉過身展示給他看。
“荊條.....我在負荊請罪。”
許林安:.......
你在開玩笑?確定不是情|趣|用品?
緊抿著薄唇,又上手摸了兩下柔軟細膩的羽毛製品,看著身上一臉純良的小姑娘,許林安一時不知道如何反應。
“你可以,原諒我嘛?”
說著蘇容將搭在胸前的長發,全數捋到後背,當下,自己精心設計的性感套裝,毫無保留地呈現在許林安的眼前。
在他逐漸幽深的黑瞳中,動作極其撩人的,從身後長短不一的白色‘荊條’中,抽出一根雙手舉到許林安的眼前。
一雙漂亮的杏眼似是泛著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