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黃教授率先開口說道:“這不太可能吧!量化寬鬆對於經濟而言可是一味猛藥,以美國的經濟體量,如果實施量化寬鬆的話,將會對全世界的經濟造成難以估量的影響。美國還沒有必要使用這麼高風險的經濟手段。”
李衛東則回答道:“黃教授,自從911事件以後,美國一直在打仗,美國的財政肯定是拿不出這7000億美金的。所以我覺得根本不用等到以後,這次拯救金融法桉所用的7000億美金,就得靠量化寬鬆來解決。
而如果這7000億美金無法解決問題的話,在未來,還會有多次的量化寬鬆,如果說這次的7000億麼進是QE1的話,那麼接下來肯定會有QE2,QE3,甚至是QE4,直到美國經濟恢複到正常,量化寬鬆才會結束。”
……
現在的人對於量化寬鬆已經不陌生了,都知道這就是印錢,畢竟在疫情期間很多國家都在用這一招,甚至在比誰印的多。
而在2008年,量化寬鬆還是一個新詞彙。
率先提出“量化寬鬆”這個概念的是日本人,日本的經濟在亞洲金融危機之後陷入了停滯,到了二十一世紀初的時候,亞洲四小龍和東南亞國家的經濟已經開始恢複了,日本經濟依舊毫無起色。
於是當時執政的小泉政府,便祭出了量化寬鬆這一招。印錢加降息,向市場釋放貨幣,以期待通貨膨脹來推動經濟的增長。“量化寬鬆”就是在這時候提出來的。
日本的量化寬鬆政策一直持續到安倍的第一任期,安倍辭職以後,量化寬鬆政策就結束了,直到2011年安倍第二次擔任首相,又拿出了量化寬鬆這一招。所謂的“安倍經濟學”、“安倍三支箭”,核心都是量化寬鬆。
如果從經濟學的角度講,自從布林頓森林體係瓦解之後,美國就開始實施量化寬鬆了。
美國的利率是很低的,這對於消費者和企業而言,是非常有利的事情。消費者去賣房子,一看年利率隻有一點幾,三十年的貸款都能再省下一套房子來。
利率低就使得消費者會比較踴躍的進行貸款,不光是買車和買房,哪怕很多基本生活用品,也會選擇貸款。至於搞經營做企業的,就更是會儘可能的去尋求貸款了。
但是當老百姓去找銀行貸款時,銀行的手裡卻沒有錢。
這當然也是利率低造成的。利率不僅僅是貸款利率,還有存款利率,美國的貸款利率低,存款利率也低,而存款利率低也就導致沒有人願意去銀行存款。
大多數美國人靠貸款生活,彆看他們有好幾輛車,住郊區大彆墅,實際上欠了一屁股債,外表光鮮的背後,手裡是沒有存款的。
而美國的有錢人,也因為銀行利率太低,不會選擇將錢存入銀行,美國的金融那麼的發達,有很多可以賺錢的金融產品,何必去死磕銀行那點利率?
銀行吸納不到存款,就沒有錢去發放貸款,而這時候銀行就會去找美聯儲借錢。
美聯儲手裡同樣沒錢,好在他們有另一個手段,那就是印錢。
於是就形成了美聯儲印錢,然後將錢借給銀行,銀行再將這筆錢以貸款的形式發放給市場。錢到了市場當中,要麼轉化為民眾消費,要麼轉化為企業貸款,最終推動了美國經濟的成長。
這種模式的核心還是印錢,在本質上跟量化寬鬆是一樣的。
區彆是這種模式的印錢,是基於市場的需求,也就是市場先有了這部分的貸款需求,美聯儲才通過印鈔的方式,來滿足這種需求。
這種因需求而產生的印鈔,其實是各國央行喜聞樂見的事情,因為無論是貸款消費還是貸款生產,都可以促進經濟的增長。因此各國的央行也都在乾這樣的事情,一般隻要是市場有需求,肯定會對貨幣進行放水。
然而為了應對次貸危機,美國搞的這次量化寬鬆,並不是基於市場需求,而是定量的量化寬鬆。
也就是不管市場有沒有這個需求,美聯儲都會拿這一筆錢出來。
布什政府提出的這個拯救金融法桉,主要是購買次貸的金融衍生品,目的就是為了穩定金融市場,釋放金融流動性。
但是布什政府一直在打仗,龐大的軍費早已經掏空了美國的財政,因此拯救金融法桉的錢,隻能通過量化寬鬆來解決。這是美國第一次使用定額的量化寬鬆,因此也被稱之為QE1。
這個法桉送到眾議院的金額是7000億,後來民主黨要求加碼到了8500億,***上台後的三月份,金額已經增至1.25萬億,而QE1結束的時候,美聯儲公布的數據是一共花了1.725萬億。
也就是說在QE1期間,美聯儲印了1.725萬億的美金,而這還不包括美國日常貸款所發放的部分。
QE1從7000億加碼到1.725萬億,整整多出了一萬億美金,但是並沒有像經濟學家所預測的那樣拯救美國經濟,因為消費者的信心並沒有恢複。
市場上最難構建的東西就是信心。對市場有信心的時候,即便是大家手裡沒錢,借高利貸也會投入市場,而對市場沒有信心的時候,即便是各個腰纏萬貫,也不會投入一個銅子兒。
因此那些國際評分機構經常會發布各種所謂的“信心指數”,外行人不明白這些指數是乾什麼的,內行人卻知道這是未來經濟景氣指數的晴雨表。
這也是經濟學很神奇的地方,再精妙的經濟學理論研究,都無法製約人的行為。
很多經濟學家都會有這種感受,我的研究明明已經天衣無縫了,為什麼到了市場運行是時候,卻跟我的研究完全不一樣?
因此大多數的經濟學家,都隻是做馬後炮式的分析,用已經發生的市場行為,來印證經濟學的理論。
QE1就是如此,並沒有像經濟學家所與其的那樣起到效果,於是美國政府便啟動了第二輪量化寬鬆,也就是QE2。
QE2的內容是通過收購長期國債,向市場投放資金,也就是通過增加基礎貨幣的投放,來刺激經濟的複蘇。
結果歐債危機卻在這時候爆發了,完全抵消了QE2的效果。
美聯儲隻好繼續量化寬鬆,相繼推出QE3和QE4,整個量化寬鬆的過程一直持續到***的第二個任期。
四次QE美聯儲大約印了五萬億美金,而這五萬億美金撬動的資金數額,更是難以估量。市場上增加了這麼多的貨幣,必然會引發通貨膨脹。
好在美國的經濟體量足夠大,即便是會發生通貨膨脹,也不可能立馬就顯現出來,市場也需要一個反應的時間。
為了防止通貨膨脹的發生,在QE結束以後,美國政府便開始製定縮表的計劃。
縮表指的就是收縮資產負債表,包括資產縮小和負債縮小,簡單的說就是把多印的那些錢,收回一部分,以避免通貨膨脹或者經濟過熱。
縮表的鼻祖同樣是日本人。九十年代初日本房地產泡沫破裂,日本所采取的就是縮表的政策。
但可惜時候,美國縮表的政策才剛開始,***的任期就到了。而新一任的懂王總統是反對縮表的。
懂王推翻了***的很多政策,比如醫療保險政策,比如退出TPP,他也想停止縮表,懂王認為縮表不利益美國的經濟增長。
但停止縮表得需要美聯儲同意才行,而美聯儲則傾向於繼續縮表,防止美國發生嚴重的通貨膨脹。
於是懂王就另辟蹊徑,推出了一個減稅的政策。企業稅從35%降低到了15%,個人所得稅從7級簡化為3級,並且大幅度提高起征點,他甚至還想取消遺產稅。
稅收減少了,而減少的這部分錢自然就會留在市場上。所以站在經濟學的角度將,減稅就相當於是向市場上投放資金。
而縮表又是在市場上回收資金,縮表與減稅是完全相反的貨幣政策。
因此當縮表和減稅同時進行的時候,就相當於是一邊往池子裡注水,一邊往池子外麵放水。縮表也就成了無用功。
簡單的說就是四輪QE印的那些錢,並沒有被收回來,而是繼續留在市場上,這等於是為美國未來的通脹,埋下了一顆定時炸彈。
接下來就是疫情到來,美國要給老百姓發錢,但美國財政有沒有錢,於是市場上開始預測,美聯儲要開始第五輪QE。
結果美聯儲來了個更狠的,我要啥第五輪QE啊,直接是無限量QE,連計劃都不用做,那多省事啊!
兩年的疫情,美聯儲一直在QE,估計隻有美聯儲自己才知道,他們這兩年到底印了多少錢。而經年累月印錢留下的後遺症,也就是通貨膨脹終於降臨了。
疫情所導致的供應鏈受阻,是通貨膨脹的導火索。麵對通貨膨脹,美國政府很清楚,是時候再次進行縮表了。
但執政當局對此卻有些瞻前顧後,美國的經濟在遭受疫情之後,本來就沒有完全恢複,一旦縮表的話必然不利於經濟的增長。
美國正在決定什麼時候開始縮表,俄烏的衝突就爆發了,原本還比較平穩的通貨膨脹,迅速的爆發開來,而且還是一場全球性的通膨。
接下來就是現如今所發生的事情,美聯儲開始連續性的加息,資金開始向美國回流,歐元迅速貶值,已經與美元持平,日元則跌的更凶,韓元也跌倒了次貸危機的水平。
美國再次利用美元霸權的優勢,割歐洲和日本的韭菜,就像三十多年前《廣場協議》那樣,隻不過這回又多了一茬新韭菜,叫韓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