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沒告訴宋皎的是,他在回宮後先去了一趟養心殿。
是特意去“告狀”的。
太子將康尚書府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擺出一副受辱的表情:“父皇,這康敏敏太過任性不懂事了,看似是好端端的大家閨秀,竟如此胡鬨,兒臣著實不喜。”
皇帝看著“怒發衝冠”的兒子,表現的很淡然:“少來這套,你不喜歡康敏敏,你喜歡誰?”
他振振有辭地:“當然是懂事的,能平事的,乾正事的。”
皇帝道:“得了,彆藏著掖著了,你不就是說宋夜光嗎?”皇帝一眼看出了太子的心思:“除了宋夜光,隻怕沒有你喜歡的人了吧?”
太子心裡表示讚同,嘴上卻正相反:“當然不是。兒臣隻是尤其討厭那種不懂事的。”
“不用說彆人!”皇帝一拍桌子:“朕看你自己就是最不懂事的,你倒是挑剔起一個小女孩兒來了。你不喜歡她,那尚珂呢,她倒是個懂事的,你把她怎麼了?”
“兒臣沒把她怎麼了啊。”太子無辜地看著皇帝。
皇帝道:“她大病一場,就是從你那東宮回去之後才病倒了的,尚家的人還以為你把她怎樣了呢。差一點就鬨起來。”
太子笑的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兒臣如果真把她怎麼樣了,她就不會病了。”
“你還挺清楚的,”皇帝冷颼颼地看著他:“那你到底乾了什麼?”
太子斂了笑,歎道:“父皇容稟,這尚姑娘懂事是懂事,就是身子太嬌弱了,心氣兒也高,大概是看出了兒臣對宋夜光的心意,她就自己把自己氣病了,這跟兒臣有什麼關係?她要是真這麼氣性大,趁早還是彆進東宮了,不然喜事之後就可能……”
皇帝有點忍不住那脾氣:“閉嘴!”
太子停了口。
皇帝先定了定神,才盯著他道:“你少在朕跟前油嘴滑舌,彆以為你的心思朕不知道,聽好了,宋夜光雖在東宮了,但也不過是看在她肚子裡的孩子的份上,你也不要就以為就萬事大吉了。聽懂了沒有?”
太子見好就收:“兒臣明白。”
夜色更濃了,慎思閣上綴著的宮燈散著微微的光。
荷塘上傳來了淡淡的清香,宋皎靠在太子的懷中,把臉貼在他胸前避開:“不要了。”
兩個人擁吻了半天,這次太子並沒有急躁,而是很慢地,就像是要耐心教會宋皎一樣,唇齒相交,舌尖相抵,如同蓮葉下的遊魚嬉戲。
她傾心投入,果然也“獲益匪淺”。
宋皎覺著自個兒裡裡外外滿是太子的氣息。
做夢都想不到,不過是親吻而已,竟也能親出仿佛胡搞了一場之感。
太放縱了,她的唇從酥到麻,到最後終於察覺到一點疼,她知道再這麼磋磨下去,指定是要破皮的,明日還不知怎麼見人呢。
夜風拂過,身後的荷葉發出刷拉拉的響動,香氣更濃。
宋皎微微迷醉的:“葉上初陽乾宿雨,水麵清圓,一一風荷舉。”
太子覺著她的輕聲吟誦,比世間所有舞樂都美。
絮絮善誘:“還有呢?”
“故鄉遙,何日去?家住吳門,久作長安旅。”
太子笑:“這兩句不好。你的家該在東宮,隻在東宮。”
宋皎以為他說笑,對上太子深邃的眸色:“五月漁郎相憶否?小楫輕舟,夢入芙蓉浦。”
“小楫輕舟,夢入芙蓉浦。這句好,”趙儀瑄的聲音有一點暗啞:“這句不僅好,還應景。”
像是為告訴宋皎為何應景,太子摟著她,探手入懷。
就如小楫輕舟,他在那滿繡的訶子上撫了撫,便轉而潛入。
貪心未足地去把玩那抹盈軟。
宋皎低呼了聲,便聽他笑道:“乖夜光,彆動。”
之前還有裹胸可以阻擋他的狼爪,現在換了訶子,倒是容易下手的多了。
宋皎動彈不得,隻能抬手遮住雙眼。
慶幸現在依然是夜間,夜色中看不清羞紅的臉。
忽然是太子俯身,一點濡涼之感,驚的她微微出聲。
推了推趙儀瑄的臉:“彆……彆太放肆。”
太子反而沉迷地把臉埋了進去。
因為嘴忙得很,便含糊不清地:“什麼放肆。”
宋皎覺著這個模樣過於羞恥。
給他抱在懷中,想逃都無法。
但凡一掙動,就仿佛是主動地把自己送到他嘴裡似的。
“行了,你若是餓了……去吃晚膳……”她隻能儘量壓低了聲音,羞愧難當,“彆、彆過分!”
太子顯然覺著,自己同夜光不管做什麼,都稱不上過分。
相反,是鴻蒙開辟,理所應當,天經地義。
百忙之中,他微微抬頭,有些惱恨的:“本宮當然是餓了,而且還得再餓幾個月,這小東西來的真不是時候……”
大手往下滑落,在腰間輕輕撫過。
宋皎趁機去掩起衣襟。
太子卻握住她的手,借著燈光,他看到那訶子上的刺繡圖案,竟是一朵端莊秀麗的寶相花。
趙儀瑄笑道:“這個好看,是你自己選的?”
宋皎一怔,垂眸看了眼,忙把訶子往上拉起:“不是,是公公給找的,他也不知怎麼突然想到了這個……”
太子攥住她的手:“喜歡嗎?”
“當……”那個“然”還沒出口,對上太子的眼神,宋皎突然意識到:盛公公就算再怎麼貼心,也未必會連這種私密的事情都留心到,除非……
宋皎狐疑地問道:“莫非是殿下吩咐的公公嗎?”
趙儀瑄把她的手一親:“不然呢,你還要用那個?這個還好,又輕便,且好看,相得益彰……”
他意猶未儘地俯首,又去拉扯那才弄好的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