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劉原就像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
劉原道:“恕下官直言,此乃廂軍屯糧之地,沒有賀司帥的命令,其他人不可隨意闖入!”
肖江魏道:“大膽!皇城司辦案,還需要你賀司帥同意不成!”
劉原冷笑道:“皇城司衛乃天子親軍,吾等自不敢阻攔,請肖軍司自便!”
他說的是自便,其實就是,我把這裡圍成了鐵桶,你要怎麼查我不敢有意見,不過我也在履行我的職責。
總之,劉原現在就是仗著自己手裡有兵,耍無賴。
肖江魏也不是好惹的,他仗著神武軍來了,下令道:“兒郎們,進去抓人!”
皇城司衛這邊開始硬闖,雙方之間立刻起了衝突。
眼看已經動起手來,楊再興立刻調了馬頭,提著長槍過來。
楊再興麵若刀削,眸如寒星,提槍便是刺來。
他的動作快如閃電,那劉原根本反應不過來,長槍槍頭離劉原隻是毫厘之差,後者嚇得一個蹌踉,差點倒在地上。
驚魂未定之間,卻聽楊再興道:“誰敢放肆!”
楊再興全身上下都散發出一股濃濃的殺氣,讓劉原把剩下的話生生吞了回去。
現在真要來硬的,他劉原第一個死。
劉原強作鎮定道:“嶽少將,您身為羽林神武統帥,歸屬羽林戰區,按照大宋新軍製,您無權乾涉地方事物,您就不怕,監察院以擅自調兵之罪,彈劾您!”
那監察院現在可不是擺著的花架子,這一年多來,在各大戰區執法甚嚴,連燕雲戰區的人,也是說動就動,現在還有幾個都虞侯關在東京城的軍事監獄裡!
而且,在帝**事學院裡,第一堂課,授業軍官就會講關於軍權職責的問題。
這在軍中是重中之重,違反了那就是一輩子的汙點,若是高級軍官違反了,可能會招來殺身之禍。
劉原這話說得可謂誅心。
楊再興卻是渾然不將劉原的話聽在耳朵裡,既然嶽飛都帶著他們來了,那自然是定了決心。
神武軍一旦是定了決心,就算前麵有一座大山,那也得推平了!
他一槍朝劉原抽去,將劉原抽得整個人像一塊破布飛出去,在雨中、稀泥裡翻滾了好幾轉,差點沒有直接暈過去。
剛才肖江魏也不是腦子發熱就要皇城司硬闖的,他是要留下口實。
至少,監察院在彈劾嶽飛的時候,有人可以這樣辯護:皇城司辦案,地方廂軍阻撓,並且武力對抗,路過的神武軍出手協助!
“進攻!”
楊再興一聲令下,最前麵的神武軍騎兵開始衝擊,那些廂軍根本攔不住,也不敢攔。
廂軍的防線瞬間崩潰,神武軍騎兵一口氣衝到了屋子前麵。
肖江魏立刻道:“挖地三尺,也要將人挖出來!”
他一聲令下,那些早就嚴陣以待的皇城司衛立刻從神武軍的縫隙裡,向屋子裡衝。
雨雖然很大,但楊再興的聲音卻仿佛能穿透厚重的雨幕:“哪個敢與你楊爺爺大戰三百回合!”
他就像一尊絕世神將杵在那裡,令人聞風喪膽。
雨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而且越下越大。
兩千神武軍鐵騎整齊一致排列在雨中,就像一尊尊鋼鐵打造成的雕像,震懾住了八千廂軍。
屋子裡傳來嘶吼聲。
不多時,汪荃像一條被打殘了的野狗一樣,被皇城司衛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