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與朱青達成的協議,朱青的糧鋪注定要在接下來半年有一個大豐收。
貨源充足的情況下,壓低價格,客戶當然會首選這裡。
這是在逼迫其他糧鋪降價,硬性從糧商手裡壓利潤下來。
徐處仁自己也算過,即便這樣壓,也絕不會真的壓死那群糧商,他們完全有實力支撐半年。
這半年時間,交州會源源不斷有大批量糧食進入荊湖路和京畿路,來緩解糧食的壓力。
將這事辦妥後,徐處仁非常自信地跑到皇帝那裡彙報了一遍。
“這事交給徐相公,朕是放心的。”
這是皇帝給出的讚揚。
見皇帝似乎並不太上心,徐處仁有些奇怪了,皇帝不是一直都很關心糧食的嗎?
怎麼最近一段時間,心不在焉的?
總是在觀稼殿裡擺弄他那些奇怪的莊稼。
徐處仁倒是也拿了一些,交給陳旉在官田裡試種,但他還是非常好奇,皇帝怎麼對這些東西格外的執著。
難道這東西能喂飽大宋百姓不成?
“上次給你的種子,都吩咐種下去了嗎?”
“都種下去了。”
“全部種下去,過三個月,就會成熟了。”
“是!”
徐處仁也不知道皇帝所說的成熟到底是指什麼成熟,長出來到底是什麼樣的。
皇帝這樣神神秘秘,激起了他強烈的好奇心。
看著正在忙碌的皇帝的背影,徐處仁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皇帝似乎也在悄悄發生變化。
比起剛登基那時候的鋒芒,現在的皇帝,在麵對許多事上表現出來的更多的是從容。
徐處仁心中歎了口氣,隻有他能深切體會到,治理一個泱泱大國,有多難!
他能體會到皇帝的不易,那種萬鈞加於一身的重任。
最重要的是,新政雖然依舊在全力執行,但上上下下,卻有很多很多問題和矛盾。
新派也在分化,保守派隱藏起來,披著新派的外衣,伺機而動。
江陵府事件暴露出來的不僅僅是宗室問題,還有軍方。
朝廷改製所帶來的利益重新配置,令無數人露出了嗜血的獠牙。
改製中的理念衝突,利益衝突,在皇帝和首相看不見的地方,都是血淋淋的,那裡將人性之惡,體現得淋漓精致。
但又不能簡單定義,那種殘酷的現象,對大宋是完全無利的。
每天,全國各地,都有無數的奏疏送到政事堂,也有奏疏直接送到皇帝那裡。
大臣們正在迅速拉攏自己的勢力,為了自己的利益,將一些微小的問題在朝堂上放大,也有大臣刻意壓製正在醞釀大禍的問題。
現在的大宋,在皇帝的帶領下,就像一輛由參差不齊的材料製作出來的馬車,皇帝要用最好的馬去拉這輛車,但馬車能否承擔速度,是最大的一個問題。
對皇帝的爭議,無時無刻都存在。
能承擔如此大爭議,依然負重前行的皇帝,徐處仁第一次內心深處升起了對皇帝的敬佩。
這種敬佩,不是敬佩皇帝的戰略眼光或魄力。
而是忍耐力!
換做太上皇,早就做了甩手掌櫃,去貪圖享樂了。
大臣們紛紛叫苦,被皇帝逼得睡不著覺。
但他們不知道,皇帝也睡不著。
陽光灑落在趙桓的背上,徐處仁突然道:“陛下,臣一定竭儘全力將糧價控製住。”
趙桓背對著徐處仁,在忙自己的:“有徐相公在,朕無慮。”
“陛下保重聖體,臣先告退。”
“嗯,下去吧。”
趙桓擼著寬闊的袖子,繼續擺弄他的小辣椒,不時給土豆澆澆水,還施施肥。
前世,他從未下過地。
但是穿越過來做皇帝,居然下地種起莊稼來了。
他自己也沒有想到。
而且這種地,種了一段時間,倒也覺得還挺有意思。
他期待著這些小辣椒快點長大,期待紅薯和土豆儘快成熟。
紅薯和土豆可以喂飽很多人的肚子,而小辣椒,可是一種無比美味的作料。
在收拾完觀稼殿裡的莊稼後,趙桓便回去換了一身衣衫,帶著人出了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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