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第一百一十七章(2 / 2)

“我見你睡著了,就和哥一起過來藏書閣看書。沒想到那日在朔國皇宮偷襲我們的無相鬼,竟暗中跟隨我們車隊進入璃國,趁我身體還未痊愈,潛入皇宮想傷害我。”

“我為了和哥聯手將它擊退,不得已在哥的掩護下用了靈力啟動陣法,才把它趕跑。”頓了頓,白行歌抬頭看著緩步走到自己麵前的謝璟深,微笑道,“除了消耗過大之外,並沒什麼大礙。”

謝璟深與他對視許久,然後才輕歎口氣擁住他,無奈道:“你可真是亂來。”

邊上的白雲璽默默在心裡同意這句話。

死咒轉移的事情,看起來暫時並沒有讓謝璟深發現。

白行歌朝他伸了伸手:“我沒力氣回去了,你抱我?”頓了頓,他又想起什麼,飛快地把手縮回,先緊張地問,“你怎麼醒得比我們預料中來得要早?你覺得如何了?身體可有任何不適?”

這次不等他伸手,謝璟深就主動先將他抱起:“我很好,覺得特彆輕鬆。”

白行歌聞言一愣,額間便落下了一記親吻,緊接著便聽見謝璟深和他說:“我能感覺到,死咒已經從我身上消失了,你做得真棒。”

被誇了的大國師笑得甜煞旁人,連作為他親哥哥的白雲璽都有些看不下去。

這和他這些年聽到的,關於他弟弟冷清冷淡的性格完全不符。

謝璟深卻是看得一愣,隻覺得白行歌此刻對著自己的笑容,與他在葉淺月那艘鬼船的幻境裡見到的,那無數次出現在他夢裡的笑容,是何等相似。

然後,他那雙天生生得冷漠的鳳眼,竟也對著白行歌彎起了淺顯卻無比柔和的弧度。

原來那個能夠讓白行歌露出這等笑容的人,是他。

不是季君延,也不是其他人,而是他。

白行歌豁出去的那一招對自己是真的狠,哪怕他嫌棄自己身體有點臟,可也是已經沒有力氣去沐浴了。最後還是謝璟深幫他在天池裡洗淨了身子,每個動作都伺候得到位,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乾乾淨淨,然後又在他的要求下把他背回他們一同休息的房間。

謝璟深的身體有所好轉,而白雲璽和白行歌如今急於尋回他們的聖蓮,一行人自然沒有了在璃國久留的必要。他們很快就收拾好東西出發,準備恢複趕路的日子。

白雲璽趁著謝璟深離開房間和穆昭陽商量關於飛月樓的事務時,來找白行歌查探他的身體情況。

他到現在還是有些氣白行歌那不要命般的決定,低聲道:“你彆忘了你剛把死咒轉移到自己身上,接下來不管再遇上什麼事,身體養好之前都不準給我再胡亂行事。”

哥哥的威脅已經發出,白行歌自然乖乖應下,為了不讓白雲璽擔心,還輕笑著說:“反正接下來十天幾乎都在趕路,我若真想做什麼,應該也沒什麼機會。”

除了和謝璟深做點親密的事情之外。

“再說了,比起剩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它在我身上至少能為我們多爭取幾個月。現在碎片和花芯的下落都知道了,剩下的問題隻是找到進入靖國皇宮,與他們接觸的方法。嗯,問題應該不大。”

“就你嘴貧。”白

雲璽無奈地抬手在他頭上重重地揉了揉,語氣裡滿是心疼,“你若想瞞著他到事情解決,最好悠著點。死咒帶來的後果可不是鬨著玩,縱然你有天佑之力護著,傷害仍是難以抵消。彆怪我沒提醒你,發作的時候自己注意一下,彆被發現了。”

畢竟兜兜轉轉,此事的罪魁禍首還是自己,白雲璽也無法怪罪謝璟深。

白行歌點了點頭。

謝璟深和穆昭陽在外麵商量好了他們的事情,才一同過來,把白行歌和白雲璽一同接到馬車。與來時一樣,倆人一個車廂,他們靜悄悄地進入璃國,又安安靜靜地離開了,也沒帶走什麼東西。

靜城在白行歌他們走了之後,又恢複成原來的死寂。

趕路的過程依然如此枯燥,沒能把那些秘籍從藏書閣裡帶出來的白行歌非常心痛,但也沒辦法。他想起了交給謝璟深的藏寶圖,神秘兮兮地靠在他邊上和他說:“對了,我們璃國的寶藏可不是隻有金銀珠寶。據說先祖們留下不少很可能已經在江湖上失傳的秘籍,我覺得你應該會喜歡。”寶藏的地點不在靜城裡,他們便沒有馬上去取。

白行歌說完之後,才發現謝璟深好像有些晃神,難得沒有注意聽他的話。他愣了愣,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把他注意力拉回來後才擔憂地問:“怎麼了?你不舒服嗎?是不是身上的死咒沒有處理好?”

雖然知道這不可能,但他還是害怕死咒在轉移之後,會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之類的影響。

謝璟深的注意力才又被他拉了回來,可落在他身上的視線,卻又讓他有些看不懂。那雙如黑曜石般漂亮的眼睛裡,像是鋪著一層專屬於他的沉靜與溫柔,但一瞬間他好像又見到了一種說不上的疼惜,一閃即逝,快得他覺得可能是因為很少見到謝璟深露出這樣的表情,所以才看錯了。

“沒事。”謝璟深在許久的沉默後終於開口,又強調了一次,“我沒事。”

聽著謝璟深微啞的聲音,白行歌才察覺他從上車之後好像就沒怎麼出過聲。

不過謝璟深原本就不是一個多話的人。

白行歌隻當他是因為身體有些疲憊,和暖呼呼的謝璟深窩在一起,哪怕外麵如今是秋末的冷天,蓋著

一層厚厚絨毛鬥篷的白行歌覺得特彆暖和。他眼皮很快就開始打架,等謝璟深回頭再看他時,已經安穩地睡著了。

謝璟深垂眸盯著他看了很久,久得他自己也記不清有多長的時間,才微微抬手,想要去撫一撫他的臉。

但他的手卻在距離白行歌還有些微距離時停了下來,微微散開的五指停留在半空中,竟帶著輕輕的顫抖。

白行歌和白雲璽在房裡單獨的對話至今仍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每一想到,他的心臟就忍不住開始抽痛,令他難以呼吸。

謝璟深確實是去找穆昭陽談話了,隻是在過去的時候他正好看見護衛隊的人整理出一些食物。他想著白行歌早上就沒怎麼吃東西,這會兒已經中午了,他和穆昭陽商量的事情可能比較耗費時間,便要先回頭拿點東西給他墊墊肚子。

沒想到會意外聽見他和白雲璽的對話。

想著,謝璟深背靠在車廂內壁,緩緩閉上了眼睛,神情閃過一絲懊惱。

他早該知道的,他身上的死咒若真有那麼容易就能處理好,白行歌也不會一直拖到現在。若不是因為煩躁的情緒與困倦所帶來的思緒遲緩影響,他定能發現白行歌那些解釋裡的不尋常。

可惜現在說什麼都遲了。

他怎麼都沒想到,白行歌讓他脫離痛苦的方式,竟會是把原本在他身上的死咒轉移到自己那裡。

死咒的影響白行歌比他更要清楚,最重要的是因為經曆過,謝璟深知道它的不穩定性,也知道它若是發作起來,能帶來多大的痛苦。

白行歌本來就怕疼,一點小傷都能讓他皺眉皺半天,他怎麼舍得見到他為了自己承受更大的疼痛?

“怎麼那麼傻呢?”謝璟深的手終於落到白行歌臉上,後者在睡夢中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下意識在他掌心裡蹭了蹭。

軟綿綿的,卻像是一把刀,狠狠刺進謝璟深的心裡。

白行歌會害怕失去他,可他又何嘗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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