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夏看著他一臉懵,略帶歉意地收斂了些,“對不起啊,對於阿姨的遭遇我也覺得難過,我笑是因為……”
她沒好意思說。趙國年早就將家裡的經濟大權交到她手上,連他每個月糧庫的工資都要上交。雖說她沒限製過他的花銷,但仔細想想,他還真的沒有從她這裡拿過什麼錢。
所以說,他的褲兜,真不厚實。難怪給人治病還要瞞著她呢,是不想從她這裡要錢,準備將自己下個月的工資拿過來墊上吧?
陳立夏敢打賭,小李母親的醫藥費,肯定是記賬的!
陳立夏越想越想笑,自己實在是想的太離譜了,連出軌這種事都懷疑了,她現在有種深深地罪惡感。
“你快起來吧!這錢我先給你墊著!反正你在食堂上班,我一個月一個月扣你工資,總能扣回來的!”
小李一聽,喜得還要下跪,被陳立夏一把拉住了,“得了得了,我還沒你年紀大呢!被你這一拜,要折壽的!”
小李的動作一滯,趕緊坐正了,嘴上還是一個勁兒地道謝。
趙國年就是這個時候從輸液室走出來的,他在裡麵就聽到她的聲音了,因此也沒有怎麼驚訝。不過,心裡的忐忑,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寶寶,你怎麼過來了?”
“我不過來,還不知道趙大醫生做好人好事呢!你說,這一次,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墊了多少錢啊?”說最後那句話的時候,她怕小李聽到多想,故意站起來湊近了趙國年說的。
小李也有眼力見,立馬彆過頭,假裝什麼都沒看到。
饒是這樣,趙國年臉色還是有些不好。陳立夏是那種很清麗的長相,可是每一次半眯著眼睛仰頭看他的時候,都無端地帶著一絲絲的媚。這種美,他不想讓任何男人看到!
趙國年拉住她的手,三兩步進了另外一個空著的病房裡麵。
不得不說,兩個人還是有默契地,這件事各自都有心虛,於是兩個人都聰明地沒有質問對方。
陳立夏坐在病床上,嬌嫩的臉蛋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有些蒼白。趙國年讓她躺下睡一會兒,可折騰了這麼久,她也睡不著了,就讓趙國年說小李媽媽的事情。
原來她這個不是一般的哮喘,長年累月的,已經將身體透支了,所以才會這麼虛弱。小李帶著母親去縣醫院,大夫直給了他兩條路,一是準備手術,二就是回來準備後事。他也想給母親做手術,可是做手術的錢從哪來啊?他們家就是砸鍋賣鐵,都湊不出那麼多錢啊!
母親不願意在縣城呆著,就逼著他回鄉裡來,路上碰巧遇到了趙國年,才將他留在了衛生所。
之所以說是陳立夏墊付的錢,也是因為趙國年借此說服他以後打工還賬,才讓他沒有顧慮地將母親留在衛生所治療。
而事實確實是陳立夏猜想的那樣,藥費還在賬上記著,記的是趙國年的名字。
陳立夏聽著前因後果,心裡隱隱地鬆了口氣,看向趙國年的目光裡也隱隱地帶了一些笑意。趙國年心裡的石頭也放下了,看來她是相信了,真的以為他這幾天都在給小李母親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