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兩個字她說得極輕,趙國年卻也聽到了,眼裡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忽然就反握住她的手。
陳立夏打小就在家乾活兒,雙手絕對稱不上纖纖玉手,甚至手指上都帶著薄繭。兩人結婚後,趙國年有意地嬌養著她,總是變著法兒地研究藥膳讓她吃。從來不讓她碰涼水,連洗衣服也儘量都由自己代勞。
這一年多以來,她的手明顯要細嫩很多。可是這段時間她總是跑市場,跟著洗菜切菜,兩隻手又逐漸變得粗糙起來。
趙國年還是覺得心疼,握著她的手輕輕地摩挲了一下。
陳立夏被他忽然的動作弄得一愣,一時間竟然拿有些不知所措。可是她剛要說話,他卻已經鬆開了。
“晚上早點回來!”趙國年說的很慢,眼神也溫柔起來,仿佛又回到了兩人毫無芥蒂的時候。
陳立夏眼睛一閃,欣喜地咧嘴笑開了。偷偷地看了一眼許飛,見她正看著彆處,就一抬腳,飛快地趙國年臉上親了一下。
她親完就跑,扭扭捏捏的樣子像個小姑娘似的。趙國年的嘴角不自覺地揚了起來,往前走了一步想要送送她。
右腿突兀的疼瞬間將他打回了現實,利眸瞬間閃過一絲哀傷,隻是陳立夏已經走了,完全沒有發現。
許飛跟著陳立夏走出去,一路上都悶悶不樂的樣子。剛剛陳立夏親趙國年的那一幕她全都看在眼裡了。她真的差點就忍不住上去將兩個人隔開。
他們是兩口子,親個臉蛋根本不算什麼,一想到他們私底下還有會更加親密的舉動,她就覺得渾身難受。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身體裡流竄,癢,卻抓不到。
陳立夏看她心情不好,也沒有自討沒趣,兩個人就一路沉默著到了寢室。
張曼正在閉著眼睛假寐,聽到開門聲心裡知道是許飛將陳立夏找回來了,想著薑美文的囑咐,忽然覺得很緊張。
她背過身去,假裝自己睡熟了,打定主意先晾著陳立夏。
陳立夏見她睡著,也沒有說話,悄悄地走過去看一眼她包紮地十分嚴實的額頭,心裡湧起濃濃的愧疚。
“小飛,你在這裡看著,我去打點骨頭湯回來!”眼看著到了晚飯點了,看張曼傷勢這麼嚴重,她打算去將飯買回來吃。
許飛點點頭,陳立夏便拿著三個人的飯盒走了出去。張曼聽到關門聲,才睜開眼睛,“你怎麼讓她出去打飯了?現在路上都是冰,她大著肚子,萬一出事呢?”
“哼,你這麼好心,剛才咋不攔住她啊?還裝睡!”許飛沒好氣地說道,“算了,她願意去就去吧!反正她有錢!”
攤位上三個人的分成經過調整後是三比三比四,陳立夏占了四成,最多。
當初租賃攤位的錢是陳立夏全款出的,張曼和許飛都相當於入了乾股。當初就說好了,陳立夏是不乾活兒的,隻負責掌控大局,製定經營戰略。她們兩個負責具體的活計。
攤位初建,陳立夏是兩個人的主心骨,張曼和許飛乾的活兒多了,也沒有什麼可埋怨的。可是如今生意漸漸穩定下來,許飛和張曼也逐漸學到了經營攤位的本領,似乎陳立夏的作用就不是那麼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