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辜負人家的信任和坦誠不是?
孟相宜思索一番,最終被沈清平的話說服,“四弟說的是,果然,四弟的見識比我還要遠,可惜四弟的眼睛了,如果能夠看見,跟隨夫子們刻苦學習,將來必然會有一番作為。”
“…”
她這麼沒出息的人,就彆指望有作為了。
不過,沈清平心底隱約有個想法正在一點點生根發芽,這是在聽完雲修的那段話以後受到的啟發。
每個人,都應該有屬於自己合適的道路和必然需要經曆的事情。
那麼,她的道路是什麼?
當然,昔日的種種已經成為過去。
既然雲修也說了,有些事情是必須要經曆的,那麼,同樣的話,是不是也能夠放在她跟雲修身上?
她在死後來到這裡是陰差陽錯,或許,這一切也並非偶然。
且從頭到尾,她都沒有資格去埋怨任何人,即便最後是用那樣的方式結束掉她的性命,她到現在對雲修也沒有半點恨意。
相反,她很愧疚。
抱著心事回到左相府,沈清平剛剛在白襄的攙扶下走下馬車,就被一雙手抓住手腕,其力道捏的她疼得倒吸一口冷氣。
從對方熟悉的舉動和氣息來判斷。
應當是沈氏。
孟相宜看見沈清平白皙的肌膚被捏出一道紅痕,頓時猜到她此刻的疼痛和難受,忍不住道:“沈夫人,有什麼事情要說您也先放開四弟可好?”
唉。
瞧瞧四弟那泛著紅痕的肌膚,可見沈氏下手的力道有多重。
沈氏從得知沈清平的院子被搬離到孟相宜旁邊的院子後,心裡麵就亂糟糟的無法安定下來,是以,便坐立不安了大半日。
如今聽到沈清平跟孟相宜恢複的消息,她立馬跑出來早早等候在左相府門外,就是為了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見到沈清平的臉。
好不容易將人抓住了,她哪裡願意放手?
也隻有真實感受到手中的溫暖,沈氏才會覺得眼前的沈清平是真實鮮活的,心裡的慌亂也才會漸漸被安撫。
意識到自己方才的失態以後,沈氏也沒有鬆開緊緊握住沈清平的雙手,隻是目光極其冷淡地掃了一眼為沈清平說話的孟相宜,道:“二公子,我跟清平有些話要說,就先把清平帶走了。”
“…”
孟相宜有心插手,卻也無能為力。
沈氏是沈清平的母親,兩人私底下想要說會兒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就算他是沈清平的兄長,也沒有立場介入他們母子的談話。
當下,隻能一臉擔憂地望著沈清平被沈氏拉走。
曲嬤嬤在左相府這半年光景,也漸漸發現左相府裡的人除了下人喜歡亂嚼舌根之外,其實對待沈氏的態度還算不錯。
她看出孟相宜的憂心忡忡,想到他是在為沈清平擔憂,道:“二公子放心吧,夫人雖然很多時候行為方麵有些失控,但她不會對四公子如何的。”
畢竟是親生母女。
聞言,孟相宜也相信曲嬤嬤對沈氏的了解,確定沈清平不會有什麼大礙以後,這才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