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新鮮,陰陽調和,及時行樂,我為什麼不要嫁人,享受男人給我的快樂?”
林唐的嘴角就抽搐了一下,看著理所當然的阿蘿。
“我以為你會效法長公主。”外頭有幾個男人,然後閒暇的時候玩耍一下,那多快樂。
“這不行。男人多了頭疼得很。難道你不知長公主為何逃回京中?”顯榮長公主在江東當土霸王當了這麼多年,突然火燒屁股似的跑回京裡,對皇帝說隻怕不回江東了,不就是因那幾個男人翻了船麼?
都想獨占她,因此明爭暗鬥,都趕得上皇帝後宮裡的宮心計了。
當然宮心計都沒有長公主的那幾條船來的精彩,能被長公主看中的,都是人傑,可是人傑們若是鬨起來……
阿蘿覺得自己沒有長公主的魄力。
當然長公主也沒啥魄力。
這不就一個男人都惹不起,灰溜溜地回來了?
“那我現在給你?”
林唐就摸了摸自己的袖子。
阿蘿就微微搖頭,輕聲說道,“不必了。三哥哥。”她抬頭對林唐微微一笑,猶如麵對陌生人的目光,輕聲說道,“再不相見,各自安好。我最後叫你一聲三哥,當年你對我的那些恩情,這麼多年,在江東的時候,我已經還給了你。”她頓了頓,就眉目冷淡地說道,“日後也不必再理會我的消息。霍家是霍家,林家是林家,日後井水不犯河水,你我兩清。”她就感到一隻大手,壓在自己的發頂用力地揉了揉。
“這也是我最後的……”林唐飛快地縮回手,和聲說道,“霍大人,咱們就此彆過吧。”
“十妹妹處,我就不告彆了。我聽說她如今在安胎,就不要因我的緣故,橫生枝節。”
“好。”阿蘿最緊張阿妧,就微微點頭。
就是在這個時候,南陽侯夫人趕到靖王府門前的。
看到林唐麵對阿蘿時那溫柔的笑容,南陽侯夫人隻覺得眼前人影晃動,幾乎撅了過去。
“你在做什麼?你在做什麼?!”她如今都是對阮姨娘母女的怨恨,想到她們竟然瞞了自己這麼多年,把自己當傻子一樣耍,阿蘿和阿妧兩姐妹裝模作樣,小恩小惠,幾乎動搖了她的心,叫她都覺得,這兩個庶女老實,其實也為人不壞。
一想到這些,南陽侯夫人就覺得惡心透頂。她看見兒子對阿蘿這樣好,想到兒子這麼多年不肯成親,哪裡還想不明白,撲上去就要撕扯阿蘿。
阿蘿怎麼可能叫南陽侯夫人廝打自己,伸手就將南陽侯夫人壓住。
她的眼底變得冰冷起來。
這是靖王府的大門口。
人來人往,前後左右都是皇族勳貴的府邸。
南陽侯夫人在這裡大吵大鬨,最丟臉的,難道不是阿妧?
她對南陽侯府眾人早就沒有耐心,一把就將南陽侯夫人給丟進了林唐的懷裡。
“看好了她!”見南陽侯夫人看自己的目光就如同看一個狐狸精,阿蘿心底冷笑,麵上越發冰冷地對林唐說道,“林大人,看在你我有舊時同僚的情分,我這回不追究。隻是若令母再在我的麵前這樣猖狂,我就不客氣了!”
她對南陽侯夫人這最後一點溫情,不過是因自己是霍家之女,卻叫南陽侯夫人如鯁在喉,將她當做南陽侯的庶女這些年過得不快樂。可是她卻並不會沒有底線,一再對南陽侯夫人寬容。
“林大人?令母?好啊,你如今做了霍家的女兒,就連祖宗都不認了?!”
“我為什麼要認彆人的祖宗?”阿蘿就冷冷地問道。
“得誌便猖狂,說的就是你這樣的丫頭!”南陽侯夫人雙目赤紅地指著阿蘿說道,“怎麼,勾引了阿唐,叫阿唐這些年為你不婚不嗣,神魂顛倒,你覺得……”
她的聲音尖銳,拔高得令遠遠避開靖王府的路人側目,可是還想開口的時候一下子就被林唐給捂住了嘴,正在這個時候,就聽見靖王府的大門口傳來一聲嗬斥道,“胡說什麼呢?!看看這是什麼地方,由的你信口開河!”
阿蘿本在冷笑,見林唐臉色灰敗才要譏諷,卻聽到身後的怒聲,回頭,卻見寧國公夫妻正站在門口。
寧國公夫人滿麵怒容。
她一貫都是謙和的女子,此刻這樣惱怒,連阿蘿都從未見過。
寧國公已經在一旁氣得得扶著石獅子喘氣兒了。
他今天才看望了突然特彆喜歡喝魚湯的小姑娘,拍著胸脯兒跟閨女保證明天還帶著自己親手釣得大魚熬的魚湯來貼補女兒,美滋滋正盤算呢,走到門口就聽到南陽侯夫人正說出這樣的話,哪裡還能忍得住?
因寧國公夫人中氣十足的,因此寧國公倒是沒有再繼續扯著脖子喊一嗓子,而是氣勢洶洶地對林唐說道,“你怎麼連自己的母親都攔不住?是不是蠢?傳出這樣的名聲,難道對你好聽不成?一時逞口舌之快,你們母子覺得自己痛快了,莫非隻敗壞的是阿蘿一個人的名聲?你不也成了個……”
他頓了頓,就對垂目不語的阿蘿問道,“你沒事兒吧?”
“您放心,我沒什麼。”阿蘿心中並無觸動。
早之前林唐對自己存了這心思,她就知道隻怕會有這麼一天。
她也並不在乎。
名聲算什麼?
她又不指著名聲嫁人吃飯。
隻要阿妧不在意她的名聲有虧,那阿蘿什麼都不會在意。
“對不住,大伯父。”林唐真是沒有想到為什麼母親會突然鬨起來。他死死地扣著南陽侯夫人的嘴,直到她不再激動,這才試探地放開,羞愧得滿麵通紅。察覺到四周正有人看著,他就垂頭恭敬說道,“我在江東忙著建功立業,哪兒有時間去傾心女人,也不好夫妻分離令妻子獨守空閨。因此母親要為我定親,我就拒了。誰知道母親這樣喜歡胡思亂想,竟說出這樣沒有根據的話來。我實在羞愧極了。”
他鄭重對阿蘿作揖道,“也請霍大人不要與我母親的失心瘋計較。”
“沒了?”寧國公等了一會兒,突然問道。
林唐的臉頓時蒼白起來,在阿蘿譏誚的目光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若霍大人覺得我的賠罪不夠,那我願意……”他的手才摁住自己腰間的佩劍,要給自己幾刀以鮮血洗刷對阿蘿的恥辱,卻見寧國公嗬嗬地笑了。
“這話又不是你說的,你千般賠罪做什麼。”
他頓了頓,慢吞吞地往回走,踱到了靖王府的石獅子後頭撅著屁股摸索了一會兒,突然轉身就往南陽侯夫人的麵前衝來。
頃刻到了近前,今日格外敏捷的國公爺一抬手,霍然露出手中緊緊抓住的半塊兒磚頭,在阿馨的尖叫聲中,一磚頭就往南陽侯夫人的身上拍去。
“本國公先給你一板兒磚,再跟你說聲對不起,弟妹,你彆計較,一定得原諒你大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