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進來幾個青壯,把沈溪、沈明文和李曲三人扭送出門。看來山寨頭領要見這十個人中能管事的。
因為沈明堂打扮得土裡土氣,跟個下人一般,沒什麼氣勢,賊人將他當作是個普通的仆從。
從柴房出來時,外麵的雨已經停了,不過寨子裡的道路極為泥濘。這個山寨不似普通山村,房屋並非泥土磚石結構,大多是底層懸空的木樓,隻有寥寥幾棟屋子是由石條砌成。村子不怎麼大,估計也就幾十戶人家。
走了一會兒,眼前突然有了光亮,是一間寬敞如同議事廳的房子,沈溪三人被推了進去。
剛進屋,李曲被蒙著眼,不明白眼前狀況,“噗通”一聲跪到了地上。
“各位當家的,鄙人隻是個路過的秀才,家裡有幾畝薄地,上有高堂,下有妻兒,還請諸位當家的高抬貴手放我一馬。”
“少當家”往李曲身邊走過去:“他娘的,廢話怎這麼多?”一腳踹在李曲腹部,李曲疼得在地上直打滾。
“少當家”還想動手,就聽一聲頗有威儀的喝止聲傳來:“住手!”
聲音蒼勁有力,沈溪心想,這位應該就是山寨頭領了。聽他中氣十足,應該沒什麼大病大災,尚未到傳位的時候。
“爹,人綁都綁回來了,打他兩下又怎麼著?囉囉嗦嗦的,聽著就讓人心煩。”少當家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服氣。
旁邊一個渾厚的女子聲音傳來:“爹讓你停你就得停下來!”
沈溪頭稍微往那邊轉了轉,儘管他雙手被捆縛著,眼睛也有布條蒙著,但由於布條早已鬆動,沈溪能透過縫隙稍微看個大概。
正堂堂口下方擺著把椅子,上麵坐著個四旬的中年漢子,這漢子左右各有一人,如同護法一般,其中一個正是帶他們進來的“三當家”,另一邊則是個身材渾厚之人,沈溪剛進門時以為是個五大三粗的壯漢,現在才知道,原來是個女的,還是山寨首領的女兒。
“少當家”怒道:“我跟爹說話,你一個女流之輩插什麼嘴?”
那女子一聽火了,“噠噠噠”大跨步上前來,一拳就往“少當家”麵門招呼。
“少當家”伸手去格擋,結果那女子隻是虛招,一把將男子雙臂拿住,腳下一沉,紮起馬步,一聲“著”,如同倒拔垂楊柳一般,直接把“少當家”給原地“拔”了起來。
“拔起來”還不算,直接就地轉圈,“少當家”剛才還氣勢洶洶,此時在那兒“嗚哩哇呀”大叫一通,最後連聲求饒:“……老妹,有話好商量……啊,放我下去!”
女子做這些,在場沒一個人阻攔,顯然這女子很得山寨首領的器重。那邊“三當家”看了不由搖搖頭,很顯然,他覺得這女子更適合當山寨首領,可惜是個女兒身,沒辦法服眾。
女子轉了十幾圈,這才把人放下,她兄長整個人都是暈的,癱坐在地上一時間起不來。
“大當家”擺擺手:“記住,這是給你個教訓!這裡是議事堂,我人還在,輪不到你們這些後生說話。”
“敢問一句,哪位是汀州商會的管事?”
沈明文這時候開始抖機靈:“我們不是汀州人,是從福州來的。”他那濃重的閩西口音,頗有點兒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大當家”看著沈明文:“你是主事者?”
沈明文挺起腰板:“吾乃讀書人,豈能與販夫走卒同流?”
“大當家”搖搖頭:“你們既不是汀州商會中人,怎會有他們的賬本?難不成,這賬本是你們盜取的?本想留你們一命,看來有些難度啊!”
沈溪心說,這分明是逼我們坦白從寬嘛,當即高聲道:“這位當家的不用問了,在下是汀州商會的人,這次我與我家大伯去福州參加鄉試,順帶將商會福州分會的賬目帶回鄉查驗。”
“大當家”點點頭:“這還像句話,既然是回汀州,怎到我延平地麵來了?”
沈溪不卑不亢回道:“近日泉州府倭寇肆虐,公然在官道搶掠商賈行人,滋擾地方百姓,據說還有地方整村被屠滅的慘禍發生……官府正在全力圍剿,我等不得已隻能北上,本欲借道大田轉而向西經龍岩、上杭等地返鄉,沒想到人生地不熟,走了幾天都沒走出這片大山,誤入貴地。”
“哦。”
“大當家”終於釋然,一擺手,那女子往沈溪這麵走過來,一把將沈溪的眼罩給摘了下來。
沈溪趕忙把眼睛閉上:“諸位英雄,在下知道規矩,見光死……我什麼都沒看到,也不準備記下諸位好漢的模樣,還請高抬貴手。”
“大當家”笑了起來,道:“伶牙俐齒,倒不似個少年郎,你說與令伯參加鄉試,這麼說來,你這年歲也是生員咯?”
沈溪閉著眼低下頭,拱拱手道:“不才,頭年裡汀州府院試,在下居第二。”
“大當家”起身拱手還禮:“居然是個小秀才公,失敬失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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