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娘從商會總館回到藥鋪,說是幫忙,其實是陪周氏說話,她輕歎道:“不如趁著現在,找個好人家嫁了。”
或者是因為沈溪在京城出事,惠娘想把生意停掉,多買一些地,安心當個大地主,至於經商那些繁瑣的事情她一個婦道人家心累了,不想理會。連身邊這些丫鬟,她覺得也該履行當年的承諾,好好許配個人家。
小玉卻哭道:“奶奶,嬸嬸,奴婢一輩子跟著你們,不嫁。”
周氏摸了摸小玉的頭,就好像對待自家的女兒一樣,充滿憐愛:“傻丫頭,你年歲不大,等你再過幾年,就知道身邊有個男人的重要。煩心時,有個人安慰你,寵著你,他會給你帶來子孫繞膝,會陪著你一起終老……唉,我那苦命的憨娃兒……”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周氏這話是對小玉說的,可在這樣一種落寞的氛圍之下,惠娘難免為自己的身世感懷,她也有值得慶幸的地方,就是有個女兒。
如今陸曦兒已經十一歲了,年歲不大,不過在沈溪和林黛不在這些日子,女兒成長得很快,逐漸有了大人的擔當。不過惠娘沒敢把沈溪出事的消息告訴女兒,因為她怕女兒鬨騰,本身她就夠煩了。
外麵突然喧鬨起來,很是熱鬨。
因為藥鋪地處汀州府城西邊,距離城中最繁華熱鬨的城北有段距離,就算外麵熱鬨也不知發生了何事。
周氏往外麵看了看,歎道:“從來都是彆人家歡喜自家愁,這世道真是不公……”
惠娘勉強笑了笑。
若是平常時候,她肯定會打趣好姐姐兩句,你這兩年歡喜得還不夠?一次生雙胞胎,龍鳳呈祥;大兒子考學連中秀才、舉人,又被選為太學生進京城;母慈子孝,家中有高堂,回家還有丈夫陪。
這是多讓人羨慕?
可此時,惠娘連句玩笑話都說不出來,她儘量在周氏麵前不提沈溪。
遠處的熱鬨聲似乎靠近了些,往城西這邊而來,有敲鑼打鼓的聲音,還有人在喊著什麼,可聲音太遠,聽不太清楚。
索性藥鋪裡沒什麼生意,惠娘對旁邊坐著剝豆子的綠兒道:“你去看看,外麵怎這般熱鬨,是不是哪家迎親?”
“好的,奶奶。”
綠兒把簸箕放下,一路小跑出去,半晌之後人回來,不過卻一臉費解的模樣,搖搖頭道,“奶奶,距離咱這邊有些遠,看不太清楚,不過看樣子挺熱鬨的,有人抬著轎子,像是衙門的官轎。”
周氏擺擺手,道:“算了算了,管他作甚?來頭兩年也是這時候,憨娃兒過了縣試,也是這般熱鬨,哎呀,早知道彆讓他這麼早去考試,那官場的人都是勢利眼,見憨娃兒年紀輕輕,不欺負他欺負誰啊……嗚嗚嗚。”
綠兒跟著抹眼淚:“嬸嬸,您彆哭了,您再哭,我們也跟著哭,心裡為少爺難過。”
外麵喧嘩聲沒斷,鑼鼓齊鳴,鼓樂喧天,鞭炮聲響徹城池,熱鬨非凡。藥鋪所在街道附近,人影憧憧,嘈雜聲四起,嗡嗡嗡的聲音很大,但就是聽不清說的是些什麼,不過那“嗚哇嗚哇”的嗩呐聲倒是愈發近了。
越在發愁的時候,彆人家的歡喜最是讓人心煩意亂,惠娘起身站了起來,想看看是誰家人這麼會挑時間,偏偏在彆人最難過的時候添亂,沒等她走到門口,便聽到有報訊的人到處宣揚:“……三元及第,三元及第啦……”
一句話,惠娘站不太穩當了,雖然她沒參加過科舉,但還是聽說過“三元及第”這名詞。在她後麵,周氏奇怪地問道:“外麵是在說啥,是不是哪家相公中秀才了?”
惠娘的心臟不爭氣“砰砰砰”跳動,她趕緊回過身對周氏道:“姐姐,不是彆人家,可……可能是小郎……小郎……小郎他好像考……考上了……狀……狀元……
周氏一臉淒哀:“憨娃兒還在牢裡呢,莫不是妹妹心裡念著他,這會兒聽到彆人說誰誰誰,就想到他?唉,我也是這樣。”
惠娘自己也犯迷糊了,莫非真的聽岔了?
她趕緊豎著耳朵傾聽,但巨大的喧嘩聲已將喊話聲掩蓋,根本就聽不清是什麼,嘴裡不由嘀咕:“那可是三元及第……沒中解元,哪怕中了會員和狀元,算是三元及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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