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跟高崇過多廢話,因為高崇給他帶來很大的麻煩和困擾,在弘治十四年這種多事之秋,沈溪不想卷入不必要的漩渦中。
雖說高明城是因為沈溪的緣故而被高高捧起,卻也受其所累,但高明城真正倒台卻是因為他貪贓枉法,在河南巡撫任上刮地皮,搞得民怨沸騰。
張氏兄弟做事偏激,泯滅人性,手裡命案不知凡凡,若非皇帝皇後有意偏袒,這對貪得無厭的外戚兄弟早就該下獄問罪,而不是像曆史上那樣曆經弘治、正德和嘉靖三朝,逍遙自在了幾十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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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崇走後,沈溪心裡暗自琢磨,高明城能留下什麼扳倒張氏兄弟的證據?
張氏兄弟強取豪奪,這事雖稱不上秘密,可要找實證也是很困難的,若拿張氏兄弟打著高明城的名號對外舉債來舉證,張氏兄弟完全可以推得乾乾淨淨,堅決不承認事情與他們有關。
沈溪甚至覺得,高崇離死不遠了。
就算張氏兄弟會放過他,那些債主也不會放過他,一個窮光蛋,還有一大堆妻妾要養活,難道指望他將來當官慢慢還債?
他的俸祿或許一輩子連償還利息都不夠!
沈溪突然明白張氏兄弟為什麼會這麼痛快地舍棄高明城這枚棋子了,因為隻要高明城死了,那之前舉債之事就可以輕鬆地推到死人身上,張氏兄弟等於白賺了大筆銀子。
可如此一來,不管是被借錢又或者是平空被一筆債務壓身的人能樂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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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沈溪在去國子監找謝鐸借書的時候,把高崇的事說了出來,謝鐸思量道:“你說的高崇,在國子學內算是一棵不錯的苗子。”
沈溪搖頭苦笑……高崇現在這麼有本事,居然能得到謝鐸的欣賞!?
“謝師這是從何說起?”沈溪問道。
“或許是高侍郎之死對他影響太大吧,今年升舍考試,他列入一等,若是不出意外,在兩年內或可結業,聽說朝廷已經給他派好了差事,直接以從七品官缺入職。這在國子學這麼多學生中,可說前景最為看好……”
沈溪點頭,這事兒還真不假!
新科進士補缺,也隻能混到從七品候補,而高崇從國子學畢業就等於跟進士持平,而且馬上能放到官缺,這算是弘治皇帝給予的恩典!
沈溪道:“那謝師之意,高崇想早些結業,以便獲得官缺?”
“不清楚!”
謝鐸搖了搖頭,“學生的情況,我通常不會過問,但高侍郎不慎丟失錢糧,即便身死卻也難掩其過,陛下寬待,給其孫子高崇留下這樣的蒙蔭,也算異數。”
謝鐸這是在提醒沈溪。
弘治皇帝對高明城後人的恩待的確是有些過了。就算是那些勳臣的後代,也未必能跟高崇一樣得到恩典,更何況高明城還是一個罪臣。
“彆說高崇的事情了,這些日子,老夫在朝中沒聽到什麼對你的非議,反倒不少官員表揚你為太子講課有功,可見你為人處世大有長進!”謝鐸笑盈盈地說道。
沈溪歎了口氣:“太子年少頑劣,他能安安心心聽講就是對學生最好的褒獎!”
“哈哈,你說的倒是直接,不過正因為太子貪玩好耍,你做先生的才要嚴加管教!”謝鐸道,“不過那麼多東宮講官中,就你跟太子年歲相仿,旁人都覺得你將來大有可期,你彆辜負陛下對你的期望。”
沈溪心想,是皇帝對我有期望,還是你?彆把你的想法強加到皇帝身上!
“不過我也聽聞,你進日講官後,陛下日講從未召過你,可有此事?”謝鐸問道。
沈溪點了點頭,他是日講官不假,但弘治皇帝或許覺得聽一個後生小子講經有點兒太過兒戲,所以宮中經筵和日講時,從來沒讓他以講官的身份參與,中間隻是去做過一次旁聽記錄,卻沒讓他發言。
謝鐸歎道:“你還是要多爭取,陛下時值盛年,身體康健,想要出頭,絕對不能等太子登基。若是能讓陛下見識你的才學,二十歲之前有所為,大有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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