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朝國舅在自家彆院離奇失蹤,朝廷肯定會一查到底,到時候想隱瞞都難,如今最好的辦法並非殺人滅口,而是嫁禍他人。”沈溪目光有些陰冷。
“大人,您說的小人不怎麼懂……院裡那位可是建昌伯,皇後的親弟弟,若他脫難後,必定會追查,到時候……小人怕是脫不了乾係。”
宋小城一臉死灰色,渾身抖個不停,雖然他做了不少壞事,但對權貴畏之如虎,因為他知道這些人動動手指頭就能把他捏死。
沈溪道:“你怕了?”
“沒……沒……”但宋小城噤若寒蟬的樣子已將他出賣。
沈溪輕歎:“六哥,你幫車馬幫做了不少事,大風大浪都見過,這點兒小事就害怕的話,那以後我怎能對你委以重任?”
宋小城不由搖頭苦笑,把建昌伯都給綁回來了,這還算是小事?
“你先鎮定,一會兒演場戲,隻有這樣,事後他才不敢追究。”沈溪一臉鎮定地說道
隨後沈溪把計劃大致說了一遍,宋小城聽了將信將疑:“大人,這樣可以?”
“不管是否可行,隻能試試了。六哥,現在就看你辦事的能力如何……要是你覺得勝任不了,那我就讓不知底細的弟兄進去,他們至少不會因膽怯而露餡兒。”沈溪道。
宋小城最受不得激將法,此時他豁出去了,拍著胸脯道:“大人,你彆看不起人,我才是車馬幫大當家,老九能做的我也可以,他能殺人……我把這勞什子的國舅爺乾掉當作投名狀也完全沒問題!”
……
……
沈溪沒讓宋小城殺人,事實上沈溪並不敢把張延齡怎麼樣。
殺掉張延齡,看似神不知鬼不覺,但因計劃不周詳,在那些有經驗的老刑名眼中,不難找到破綻。
同時,最近張延齡一係列動作主要針對的便是自己,有心人隻要按照這個方向查,重點是調查自己的交際圈子,宋小城很快就會浮出水麵,用不了多久真相就會大白。
最最重要的一點,車馬幫弟兄大多是守利益驅使才跟著宋小城做事,在朝廷加大力度徹查時,難保其中不會有人把事情抖露出來。
唯一可行的辦法,就是轉嫁矛盾。
……
……
就在沈溪向宋小城交待計劃時,張舉已經派人把彆院周圍都找尋過了,愣是沒查到蛛絲馬跡,人好像突然就在眼皮底下失蹤了。
“張爺,您看,咱是不是回去通知大老爺?”底下的人沒主意,隻好求助張舉。
張舉咬了咬牙道:“再找找,若還是不行的話,隻能去找大老爺幫忙。”
張舉對張鶴齡是有成見,但這種成見更多地是在張延齡麵前演戲。
都是家裡的主子,張舉就算被張鶴齡責罰,也不可能對一家之主的張鶴齡懷有多大的仇恨,但他知道張延齡在暗中跟兄長較勁兒,張延齡對他信任也是因為他跟張鶴齡有芥蒂,所以他一直在張延齡表現出對張鶴齡的不敬和刻意疏遠。
關鍵時候,張舉隻能去求助於張鶴齡。
在張舉看來,大老爺比二老爺做事更加靠譜。
至少張鶴齡沒什麼太大的性格弱點,不會為了個女人大半夜跑到彆院來,還把所有隨從留在外麵,把他自己置身險地。
……
……
壽寧侯府。
子時三刻已過,實際上已經是次日淩晨了。
張鶴齡早已經睡下,卻被人心急火燎地叫了起來,說是有重要事情稟報,等出來見到人才知道是張舉。
“小舉,你不在建昌伯府,來我家來作什麼?”
張鶴齡心中一直把張舉當成弟弟的親隨,當初張舉賣入張家,因為識字,所以被父親張巒選出來陪弟弟讀書,作為兄長,他幾乎把張舉當成半個弟弟。
張家人對家中老仆極為善待,畢竟在一起共過患難,與其他那些錦上添花的人大不一樣,使用起來更為放心。
“大老爺,出事了,二老爺他……失蹤了。”張舉跪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稟報。
“什麼?”
張鶴齡一聽霍然站起,大聲喝問,“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清楚,二弟他……怎會失蹤?”
張舉這時不敢有絲毫隱瞞,把事情一五一十說了,連張延齡說那女人是準備獻給弘治皇帝一事也老實交待清楚。因為這會兒奠定張家崛起的老家主張巒已亡故多年,張鶴齡實際上是這一代的張家家主。
“荒唐!胡鬨!真是無法無天!”
張鶴齡聽完張舉的講述,氣得把茶杯摔在地上,“給皇上送女人,已經是不可寬恕,他居然還想……真是丟我張氏滿門的臉!”
張鶴齡一直覺得弟弟不靠譜,不但體現在為弘治皇帝送女人這件事上,還因為張延齡平日行事乖張,專門喜歡走歪門邪道。
“大老爺,是小人的錯,您責罰小人吧。”張舉跪在地上,頭磕得砰砰作響,哭泣著說道。
張鶴齡恨恨地喝斥:“怨你什麼,現在最重要的是把人找到,去通知官府……不,不行,此事絕對不能驚動官府,我會派壽寧侯府的人,加上建昌伯府的人,一定要把人給找出來!”
***********
ps:第二更!
輸液和吃藥後昏昏沉沉的,天子努力再碼一章,但不知道何時能完成,所以下一章大家不必等候,明天早上起來看是一樣的!
含淚求月票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