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爵領曼達通往東方的道路上,大批士兵組成了一道長長的隊列,如一條巨蛇般蜿蜒而行。
阿爾達陸軍第三步兵營在施羅德的命令下輕裝前往一處名為銀月堡的要地。
施羅德則率領主力和輜重速度要慢一些,將在隨後抵達。
根據情報所知,銀月堡聚集著大批王國潰兵,或許可以為阿爾達軍隊所用。
營長喬伊斯正騎著馬思索防禦策略,但是前方部隊的停下打斷了他的思緒。
“為什麼停止前進,前麵發生什麼事了?”
有士兵前來報告,“營長,前方的河流上隻有一座橋,但是已經被難民擠滿了,我們無法通過。”
喬伊斯緊緊皺起眉頭,怎麼碰到這種事情。
於是他揚起鞭子一抽馬屁股,策馬往河邊趕去。
尚未抵達時,他就經過了大批大批的難民。
從東方而來的難民們扶老攜幼,小心地帶著自己身上不多的財物,惶惶不可終日地進入西北海灣地界。
一些人已經受到戰火的摧殘,他們的苦難有的來自獸人的軍隊,有的來自王國的亂兵。
而另一些人則是提早打算,在戰事臨近前就開始動身。
從他們疲憊的麵龐來看,他們都渡過了一段不怎麼美妙的旅途。
喬伊斯騎馬來到河邊,對岸仍然聚集著黑壓壓的一片人,都是在等待——或許用爭搶更合適一些——通過唯一的木橋。
越是橋梁的入口越為混亂,爭吵、推搡、廝打、哭鬨,讓本就不快的通行效率越發低下。
喬伊斯急了,如果放任這麼下去,他的軍隊得等到明天才能過河。
偏偏從地圖上看,這裡隻有這麼一座橋梁。
焦躁的他注意到,在橋的這一邊有一隊騎士在維持秩序,指揮他們的是一個貴族打扮的男子。
喬伊斯縱馬過去,摘下自己的帽子。
“下午好先生,阿爾達陸軍中校喬伊斯向您致敬。”
“這條該死的河!”
貴族男子用已經喊到嘶啞的喉嚨狠狠咒罵,但他很快反應過來,轉身看向喬伊斯。
“您是……阿爾達軍隊的中校?抱歉,剛才我是在罵那條河。”
他的語氣中帶上幾分小心翼翼。
“喬伊斯……中校,我是本地的領主耶弗森·羅西子爵,很榮幸能見到您。”
羅西子爵約莫四十來歲,身形削瘦,臉上留著精致的八字胡,看上去文質彬彬。
他雙手攤開,一臉無奈,“剛才您的部下已經說過了,軍隊要立刻通過這條河,但是您也看到了現在這個情況。”
“子爵,我不得不提醒您。”喬伊斯嚴肅地說道,“我們在這裡停留得越久,獸人的軍隊就會越接近您的領地,我們必須搶在悲劇發生之前阻擊他們。”
羅西子爵的神情很是崩潰,“中校,這一點我當然知道,我手下所有的騎士都被調到這兒維持秩序,就是想讓您快點通過。”
“不,這還不夠!”
喬伊斯建議道:“讓對岸那些正在往橋上擠的人立刻停下,所謂尚未過橋的人就地等待,等我們過去了他們再過。”
“可是……”羅西子爵看了一眼擁擠的人群,“他們現在是很不理性的,怎麼勸說都沒用。”
聽到這話,喬伊斯皺著眉頭盯著對岸看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