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好歹算得上明事理,出聲阻止了議論的同學。
正巧體育老師抵達,隊伍變得安靜整齊。
下課後,徐枝月再次主動幫助岑格非歸還那筐球。
少年依舊不言不語,像棵沉默的白楊。
徐枝月憋了一路,回到教室灌了半聽快樂水,還是滿肚子不爽。
雖然是她自個兒強行湊上去搭把手,但是他連句“謝謝”都不說,未免太失禮太目中無人了啊!
經過這次碰壁,徐枝月一連三天沒有主動向岑格非打招呼。
係統頒布的任務沒有一丁點進展。
星期四下午,課下課。
從學校圖書館出來,徐枝月被彆班的一位男生攔住。
拒絕了對方的表白及奶茶,徐枝月拐過一個路口後,實在有點饞,自己去學校奶茶店買了一杯。
下節課的開頭有自由探究活動,老師在十分鐘後才會來。
徐枝月啜著四季奶青不緊不慢地上樓。
一進教室,她就注意到靠近前門的兩人:岑格非和站他座位邊上的矮個男生。
“是不是我弄的?是啊!怎麼著?”矮個男生一抖手中的練習冊,書頁嘩啦地掀動。
岑格非垂著眼,一言不發。
矮個男生音量不低,五官擁擠的臉上滿是傲慢神色。
徐枝月用腳趾頭猜都能猜到是矮個男生在挑事。
“不就一破本子嗎?”矮個男生行狀跋扈,嗤道,“我‘不小心’弄爛幾頁怎麼了?”
“說話啊?喂,剛不是問這是誰弄壞的嗎?啞巴了啊?”
周圍的同學要麼視若無睹,要麼跟著譏諷一兩句哄笑幾聲。
“這男的誰?”徐枝月問係統。
讀書時期的反派有點慘啊,沒有什麼朋友,時不時被同學嘲弄,長期遭受校園欺淩,家裡又是那樣的……
係統客觀地羅列出那位矮個男生的資料。
寥寥兩行文字,徐枝月一下子掃完,這男的名叫韋健,成績在班裡吊車尾,靠交讚助費進的劍高,父母在老家鎮上開個小製衣廠。
韋健愛吹噓好玩樂,為人虛榮,踩低扒高。
不過是個在原著裡連名字都不配擁有的炮灰。
眼下,韋健仍在嗤笑他最看不慣的窮酸學生岑格非。
“天天穿這村得掉渣的校服,喂,你家連買件衣服的錢都沒有啊?”
“正好,喏,這破本子多麼配你——哪個搶我的本子……”
“搶?”徐枝月頭微歪,“這本練習冊是你的嗎?”
韋健見到是她,氣勢弱了一半,“也……也不是你的。”
“對啊。所以我還給它的主人。”徐枝月將冊子放回岑格非的課桌桌麵。
韋健被噎得說不出話,暗地瞪了岑格非一眼。
“哎,這就走了?”徐枝月抬起奶茶,攔住想要溜走的韋健,“不道個歉?”
“什麼?”韋健有點懵。
一直不聲不響的岑格非眼瞼輕撩,視線不著痕跡地掠過幫自己討公道的徐枝月。
徐枝月滿門心思在讓韋健道歉上。
她性格不算多好,有這樣那樣的缺點,但有一個或許稱得上小優點的是,存著幾分正義感。親眼見了這麼場校園欺淩,徐枝月多少熱血上頭,“你,韋健,不該向岑格非同學道個歉?”
“我……”韋健不敢跟“許枝月”正麵剛。
富學生裡同樣存在著等級。韋健早在“許枝月”轉學來之初,已私下打聽到她的家庭背景——她的爸爸是本省著名的家電集團創始人,在商界是個得罪不起的人物——他家和她家根本不是一個階級。
“聽不懂人話?”徐枝月吸了口奶茶,“對了,你的練習冊拿過來。”
韋健沒什麼猶豫地照後麵這句話做。
徐枝月接過韋健的練習冊,遞給岑格非,切換到溫和友好的語氣:“撕回來。”
“……”韋健不敢有意見。
岑格非沒有動作,甚至表情沒有一絲變化。
徐枝月:“或許你要他的這本嗎?”
岑格非沒反應。
徐枝月隨便翻了翻韋健的冊子,“算了,上麵有這麼醜的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