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去。”
岑格非斂著眼眸,長睫縫隙裡,眸光深黯而晦澀。
“我不希望車輛撞向你的事情再發生。”
周圍的空氣忽然有點冷,手腕上的桎梏變緊了但沒有弄痛她。
徐枝月皺起秀氣的眉,“今天這是意外。我自己不小心,加上司機可能沒注意。純屬小概率事件。”
徐枝月感覺岑格非今天的語氣好像有點奇怪,不對……他整個人都有點奇怪。
好像他現在很生氣但是……在壓抑自己的樣子?
“你再說話,”岑格非收緊下頜,每個字仿佛都是從齒縫間擠出來的,“我就吻你。”
“……!”徐枝月趕緊閉緊嘴。
手無縛雞之力的徐枝月並沒有能拗得過岑格非,被迫坐上了他的黑色慕尚。
飛機在窗外天幕劃過,從絲狀的白雲間拖出一條長長的尾跡。
車子平穩地駛向麥優甜品店。
眼看拐過前邊的彎就到了,徐枝月打破了車廂內的安靜:“放我在這兒下車!彆再往前開了!”
這是她最後的倔強。
……
普通的打工的一天。
徐枝月想著自己在麥優的合同快到期了,趁客人少的時候,和正好在店裡的花姐私下提了一嘴,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不繼續在這做了?”花姐放下賬目本,“這次真想清楚了?”
徐枝月有些不好意思地,“想清楚了。”
“唉。行吧。”花姐惋惜地拉起徐枝月的手,“說實話,真挺舍不得你這麼個盤正條順、乾活麻利的姑娘。”
徐枝月彎眸笑了笑,“之後你肯定能遇到比我更好的員工。”
雖然說過不久要從麥優離職,但剩下的二十來天,徐枝月照樣會儘職做好本分工作。
傍晚時分,店裡沒有客人,徐枝月在收銀台清點白天的賬單。
店門口的紅外感應迎賓器發出“叮咚”的提醒。
“歡迎光臨,”徐枝月從電腦屏幕後抬頭,“看看需要些什麼。”
“是你?”剛進來的客人幾乎在同時驚訝地出聲。
來人一頭紫灰短發,濃眉單眼皮,穿搭很潮。
是徐枝月曾經的前桌,蒲麒麟。
徐枝月想要像三個多月前,在中山公園碰到他的那次一樣,裝作不認識他。
哪知,蒲麒麟偏頭“靠”了一聲,大步走上前來,“又碰見你了,許枝月。”
“這幾年你去哪裡了?怎麼一點音信都沒有?大家都以為高三暑假那年你出車禍……”蒲麒麟刹住,改口繼續說,“我……,不是,葉莎難過了好長一段時間。”
“你為什麼連電話號碼都注銷了?為什麼上次要假裝不是許枝月?”
曾經的許枝月現在的徐枝月佯裝迷茫地眨了下眼,“你在說什麼?你認錯人了吧?”
下意識地,她不想、也不知道怎麼和過去的同學敘舊。
“你不要裝了,許枝月。”蒲麒麟滿臉篤定。
徐枝月有點懵逼:“……”上次他不是沒人出來嗎?他不是記性不好嗎?
蒲麒麟嘀咕道,“也不曉得上次是怎麼回事,我居然沒想起來你的名字,沒想起來我們之間的一些事……因為那段時間我嚴重睡眠不足嗎……也不太可能啊。”
“反正你就是許枝月,靠,彆想再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