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她太難了》/奎奎因因
驚訝的徐枝月脫口而問:“啊?漢禧的老板不是說不願意換店址嗎?”
“以前不願意是沒有心水的條件,不想費時間費精力折騰。”
男人將砍好的鴨架放進托盤裡,“半個月前喏,有個年輕老板請我和店員來花梨,給了個厚厚的紅包。還有這個鋪麵,招牌、裝潢都搞好了,這麼好的地段喏,還給我免一年的店租。”
“哇塞!那個老板非常大方!”阿達沒忘記誇一誇麵前這個漢禧老板,“當然哈,肯定是您做的小吃太美味,那個老板才會舍得花大價錢請您來這裡。”
男人咂咂嘴,“美不美味我不好自誇,反正有時候來買咱家小吃的人呐,排隊都要排到店門口外。”
“老板,那個,”有些走神的徐枝月,“那個請你來的年輕老板,是不是頭發和眼睛眼色有點偏棕,個子挺高的?”
男人斜眼瞟向年輕漂亮的女客人,“你問這個乾什麼呐?”
“就想確認是不是我認識的人……”其實徐枝月心裡已經有答案了。
“個子是很高,很有氣場,我沒仔細看那個老板,哪知道他的頭發和眼睛什麼顏色?”男人眯著眼回憶,“就記得長了一副好相貌。”
拎著新買的兩盒酸辣脆藕走出漢禧一段距離,阿達壓低聲音問徐枝月:“漢禧阿叔說的‘年輕老板’,你認識啊?”
徐枝月點了點頭。
阿達“哇塞”了一聲,很有分寸地沒再往下問。
豈止是認識,簡直是……朝夕相見。一年的店租加大紅包,至少得小幾十萬吧。這人也真是夠浪費錢的。
徐枝月抿唇壓住不聽話地要冒出來的笑意。
回到奶茶店,阿達和徐枝月坐著喝奶茶、吃小食,間或隨意聊幾句。度過半個悠閒的下午,阿達在太陽下山前告辭回家。
***
出了正月,徐枝月的奶茶店的客流量有小幅度回落,但收益依舊可觀,在整個花梨市內領先於絕大多數的同規模飲品店。
風還帶著料峭,雨水已經淺了,鶯啼燕雀鳴。
生活像枝頭新抽的青芽,一天比一天蓬勃美好。
一天清晨,徐枝月在陽台澆盆栽,發現兩周前買的月季開了一朵、多長了兩個花苞。欣喜得她忘記右手拎在半空中的噴壺,素淨的臉湊向嬌豔的月季。
陽光從玻璃頂和玻璃牆流照進來,女人膚光如雪,眼仁似黑水丸,嘴唇紅潤,秀挺的鼻尖前開著奶黃的重瓣花。
讓得以捕捉到這一幕的人恍然理解什麼叫“人比花嬌”。
“早。”岑格非從後麵環圈住徐枝月的細腰,發膚間帶著洗漱後的清爽水汽。
徐枝月開心地和他分享:“你看!開花啦!我就說它會開花吧。”
“嗯。”岑格非鼻息裡帶了些輕笑的氣音。
“沒想到有這種顏色的月季,真好看。哎你覺得好看嗎?”
“好看。”
徐枝月想進房間裡拿手機將花開的景象拍下來,扭頭想叫身後抱著自己的岑格非鬆手,一轉眸,撞進他安靜而專注的目光裡——
也不知道他這麼看著她,看了多久。
徐枝月濃長的睫毛扇了扇,“你先鬆開,我要進去拿手機。”
取了手機出來,徐枝月哢擦哢擦地繞著月季拍照。拍完了,她低頭逐張逐張地仔細察看、挑選。
“肖千娟想約你喝下午茶。”岑格非忽然說。
徐枝月從手機屏幕上抬頭,“啊?肖……是誰?”怎麼好像在哪裡聽到過?
“我媽。”岑格非將她鬢邊的碎發彆到耳後。
“你、你媽媽要約我?”徐枝月糾結地咬了咬嘴唇,為什麼肖女士要約她啊?“呃……我可以不去嗎?”
岑格非:“當然。”
徐枝月仔細地觀察岑格非的表情,沒看出什麼變化,仿佛他隻是問了她一個無關緊要的小問題。
捕捉到她的視線,岑格非眉梢微挑,旋即大致猜到她在糾結什麼,“在我身邊,你不用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
“也不是不願意……就,”徐枝月有些自嘲地,“就是擔心你爸爸媽媽對我不滿意。”
上次雖然她當場懟走了來“勸分”的黎千金大小姐,但是對方的那句——岑格非的父母對我很滿意——像細小的沙礫卡在她的胸口,一想起來就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