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之間,曹少欽眼中閃過一道興奮之色,尖聲喝道:“斬!”
頓時數十名被生擒活捉的日月神教江南分壇弟子盯著楚毅高聲呼喊:“閹狗,教主他不會放過你的,哈哈哈……”
一個個人頭落地,隻有這些日月神教弟子的詛咒聲在四周回蕩。
人群之中有日月神教弟子眼睜睜的看著楚毅將教中弟子一個個斬殺,除了低聲咒罵之外,卻是沒有誰敢上前一步。
魏國公向著楚毅微微一笑道:“督主,本公特地備下了薄酒,以為督主送行。”
楚毅聞言道:“老國公實在客氣,本該是楚某宴請老國公才對,怎麼能夠讓老國公宴請楚某呢!”
魏國公捋著胡須笑道:“今日督主便要回京,自當由老夫為督主送行才是,督主若是心中過意不去的話,他日還請多多照拂我魏國公府便是。”
席間之人並不多,但是能夠前來為楚毅送行,至少承擔了極大的壓力,畢竟楚毅如今在這江南之地幾乎是惡名在外,誰人若是前來為楚毅送行,肯定會為那些文人所攻訐。
這些文人一時之間或許拿楚毅沒有什麼辦法,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們就拿其他人沒有辦法啊。
譬如吏部尚書王華,對於這位老大人出現在這裡,楚毅自然是頗為驚訝,這位可是弘治帝時期為朱厚照所選的老師之一,楚毅甚至也曾聽其講學,真的說起來的話,兩者之間倒也有幾分師生情誼。
隻不過王華為人剛直了一些,劉瑾當政,不肯屈從於劉瑾,結果被劉瑾打發來了南京六部養老。
除了王華之外,倒也有幾名南京六部的文武官員前來,這些人對楚毅隱隱的帶著幾分奉承,楚毅不傻,如何看不出這些官員是在他身上下賭注,準備依附於他。
要說節操,能夠於宦海臣服的,哪一個還有什麼節操,就連劉瑾,在劉瑾大權在握之時,還不是一樣有一群文武依附於劉瑾門下,甘為劉瑾爪牙嗎?
如今楚毅雖然前程未知,但是並不妨礙一些人提前下注在楚毅身上賭一把啊。
能夠有這般決心,敢於在楚毅身上賭一把的,自然都不是一般人,畢竟真是庸俗之輩,怕是也沒有那般膽量。
所以說楚毅對於這些人的主動親近自然是一一回應,此番回京說不得又是一場大殺特殺,介時人頭滾滾,若是他手下沒有一批可用之人填補空缺的話,恐怕這朝堂就要亂了。
察覺到楚毅的回應,這些人自然是一個個暗暗興奮不已。
至於說徐俌這老狐狸,主動為楚毅送行,並且舉辦這一場宴席,可以說不動聲色之間便將人情賺到了手。
不管是楚毅,還是這些想要依附楚毅的文武官員,多多少少都要欠徐俌那麼點人情不是嗎!
臨近傍晚時分,南京城外碼頭之上,幾艘官船停靠在岸邊,楚毅緩步向著大船之上走去,腳步微微一頓,回首向著落日餘暉中的南京城望去,朝霞漫天,分外炫目。
岸上不知多少人眼看著在江南之地製造了一場場血案的楚毅走上大船,一顆心隨之落下,忍不住為之歡喜。
甚至有人壓抑不住歡喜落淚道:“這天殺的楚屠夫終於離開江南了,老夫終於可以睡一個安穩覺了!”
同樣有人咬牙切齒用一種恨不得將楚毅碎屍萬段的語氣道:“閹賊楚毅,劉瑾便是你之榜樣,京師便是你葬身之地。”
“走了,這瘋子終於走了!”
“哈哈哈,諸位,今晚秦淮河,本侯請客,吾等一醉方休!”
站在大船之上,楚毅憑借著先天級彆的實力,隱隱約約能夠聽到岸上不少人那種激動、興奮又或者充斥著仇恨的歡呼聲,咒罵聲。
但是這一切皆與他無關了,南京城,他下次再來之時,將會是另外一副模樣。
“開船,出發!”
隨著一聲呼喝,數艘大船緩緩啟動順著滾滾江水漸漸遠離了南京城。
大船入江,船上上千萬兩的紋銀也隻有大船才能夠快捷的運往京師,否則真的走陸路的話,不知道要多久,再說了,這一路之上,不知道要防備多少盯上這上千萬兩紋銀的人。
就算是借助運河,楚毅都絲毫不懷疑江南之地的那些人一定會將他攜帶上千萬兩紋銀順著運河回京的消息散播的天下皆知。
走運河唯一的好處就是速度夠快,就算是有人要打這些紋銀的主意,沒有點實力根本就不行,至少水上下手要比陸上下手困難多了。
京杭大運河自杭州起至北京,這其間卻是饒過了南京城,不過南京城瀕臨長江,所以大船直入長江,順江而下然後彙入京杭大運河,最後走京杭運河線,直入京師。
江水濤濤,楚毅站在船舷處,遙望兩岸青山,夜幕之中,隱約可見兩岸星火點點,夜間行船的確凶險,好在範亨所安排的皆是熟悉長江水道的老船工,幾艘大船除了速度稍微放慢了一些,卻是穩穩的行駛在江麵之上。
不知什麼時候,楚方出現在楚毅身後道:“督主,夜間風涼,督主還是回船艙歇息吧!”
楚毅看了一旁的石魁、曹少欽幾人一眼道:“石將軍,你說那些人若是想要劫走船上紋銀,他們會選擇何處下手呢?”
石魁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道精芒道:“回督主,江水湍急,適合動手的地方並不多,末將以為就算是有人想要半途劫船,那也該在我們進入運河之後才是,不過大運河綿延千裡,末將還真的不敢確定。”
楚毅向著曹少欽還有齊琥道:“傳令下去,讓我們東廠的人都打起精神來,運河兩岸,但凡是有什麼風吹草動一定要第一時間將消息傳遞過來。”
東廠據點遍布天下,更何況還是這運河兩岸,交通便利之地,自然是擁有眾多的東廠眼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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