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坤一臉謙虛之色搖頭道:“許伯爺說笑了,韓某不過是以軍中莽夫罷了,如何能夠同許伯爺這般公侯世家相比。”
許尚聞言微微一歎道:“韓將軍卻是想差了,若是能夠易地而處的話,許某倒是寧願如韓將軍這般手握大權,而非是做一個沒有什麼權利的存在。”
許尚在五軍都督府倒是一位都督,在五軍都督府也算得上清貴的人物了,但是也正是因為清貴,所以說許尚才說自己沒有什麼實權。
五軍都督府明麵上是執掌軍權,幾乎可以同兵部相媲美的存在,但是隨著勳貴落魄,五軍都督府幾乎淪為了兵部的一個下屬機構。
雖然說如今勳貴有複興之征兆,隻可惜許尚就如同郭勳一般,他們身上文臣的印記實在是太深了,同文臣之間關係太過密切,直接就被楚毅還有天子排斥在了勳貴集團之外。
所以說彆看許尚、郭勳這些人名義上仍然是勳貴集團的一份子,但是實際上,他們同勳貴集團根本就沒有什麼緊密的聯係,反倒是同文臣集團關係密切。
韓坤輕咳一聲看著許尚道:“許伯爺此番前來尋韓某,不知可有什麼指教?”
許尚捋著胡須微微一笑,目光落在韓坤手中那一份禮單上,韓坤順著許尚的目光,看向手中禮單。
當韓坤看到禮單上的那些一樣樣被羅列出來的禮物的時候,就算是韓坤都禁不住呼吸有些急促起來。
原來這禮單上最醒目的便是二十萬兩白銀,再加上各種金銀玉器之類,加起來這一份禮單差不多就是三十萬兩白銀的價值。
如此之龐大的一筆禮單,哪怕是韓坤看了都禁不住為之驚歎。
將韓坤的神色反應看在眼中,許尚嘴角微微翹起,眼中流露出幾分得意之色。
韓坤哪怕是被天子還有楚毅所看重,但是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個暴發戶罷了,以往在軍中,又有幾個人會將韓坤放在心上。
韓坤的底子許尚也曾了解過,雖然說手中握有兵權,其實家中並不怎麼富裕,如果說讓韓坤拿出幾千上萬兩銀子的話,或許籌措一下,韓坤能夠拿得出,可是要讓其拿出更多,那就真的是無能為力了。
現在他一出手便是足足價值叁拾萬兩之巨的禮物,他就不信韓坤不動心。
在許尚看著來,這天下間所有人麵對那麼一大筆財物的時候,不動心是不可能的,即便是有人不動心,那也隻能是所麵對的財物誘惑不夠多。
輕咳一聲,許尚臉上帶著幾分笑意看著韓坤。
韓坤有些赧然的將手中禮單向著許尚遞過來道:“許伯爺,這一份大禮實在是太重了,韓某當真是生受不起啊。”
許尚眼角流露出幾分笑意,他如何看不出韓坤雖然說將禮單遞過來,其實眼中卻是流露著幾分不舍職責。
“哈哈哈,韓將軍莫非是不給許某麵子不成,區區薄禮不過是許某的一點小小心意罷了。”
韓坤臉上露出幾分猶豫之色,看著許尚咬牙道:“許伯爺,正所謂無功不受祿,這麼一份大禮,韓某如何能夠這般心安理得的收下呢?”
許尚微微一笑,看著韓坤,神色一正道:“許某此來卻是有一樁天大的機緣要送給韓將軍,不知韓將軍可願抓住否?”
韓坤眼睛一眯,深吸一口氣,看著許尚道:“哦,不知許伯爺有何指教?”
隻聽得許尚緩緩道:“不知韓將軍可知就在昨夜,乾清宮突發大火,陛下卻是沒有能夠逃出,已然禦駕歸天……”
韓坤登時神色大變,豁然起身盯著許尚沉聲道:“許伯爺,這等事情可不能夠胡言亂語,要是讓人聽到了,那可是要殺頭的!”
許尚將韓坤的反應看在眼中,越發的認定韓坤一定是沒有收到宮中的消息,不過許尚也知道,宮中已經封鎖了消息,除了極少一部分人知曉宮中大火,天子失蹤的消息之外,其他人根本就不知曉。
而韓坤雖然說執掌大軍,但是以韓坤的背景、底蘊,顯然是不可能第一時間獲得宮中的消息,所以韓坤有這般的反應才是意料之中。
許尚看著韓坤道:“韓將軍,你認為許某會拿這等事情同你開玩笑不成,宮中大火,陛下歸天,如今太後已經封鎖了消息,怕的就是京中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