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用說,此刻正大發雷霆的不是彆人,正是新任太尉府太尉的高俅。
高俅接過茶水,看了高強一眼道:“我兒說的不錯,為父之所以發火並非隻是那一夥賊人太過無能,實在是因為陛下的緣故。”
聽到高俅這麼說,高強不由的一愣,這又同天子有什麼關係啊。
隻聽得高俅道:“我兒當知為父得天子寵信,得以執掌太尉府,然則身為天子,不可能真的相信任何一個臣子,所以蔡京父子同朝為官,父子反目,楊戩同梁師成勢同水火,童貫與蔡京更是相互攻訐,李彥執掌皇城司隱隱與楚毅不對付,為父若是想要坐穩這太尉一職,卻是不得不尋一二死對頭……”
聽得高俅這麼說,高強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道:“所以父親選了楚毅做為對手,這一切都是做給官家看的?”
高俅冷笑一聲道:“若非如此,為父同那楚毅又沒有什麼仇怨,何至於此!”
淡淡的看了高強一眼,隻聽得高俅道:“我兒當知,我等權利皆來自於官家,官家一句話便可令我等從天堂墜入地獄,為父結怨於楚毅,非為其他,隻因陛下也!”
看著高強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離去,高俅捋著胡須淡淡道:“陸謙,你說強兒他能夠明白我的意思嗎?”
一直裝聾作啞的立於一旁的陸謙被高俅點名,一副回神過來的模樣當即便恭敬無比的向著高俅道:“正所謂虎父無犬子,衙內一定能夠明白太尉的用心的。”
淡淡的瞥了陸謙一眼,高俅道:“好好跟在強兒身邊聽用,他日吾自會給你一番造化。”
得高俅這般許諾,陸謙頓時一副激動莫名的模樣,當即向著高俅施以大禮道:“陸謙必不負太尉。”
皇宮之中,一身常服的趙佶正一手挽袖,一手執筆在那宣紙之上作畫,不得不說趙佶畫工極其精湛,縱然是名家都罕有人能夠與之相媲美。
足足一個多時辰過去,趙佶這才算是將畫筆放下,從一旁侍奉著的梁師成手中接過毛巾,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漱口過後,這才品著溫度適中的茶水,目光落在一旁的李彥身上道:“李卿,可有什麼當緊的事嗎?”
李彥接替了周侗的位子,如今執掌皇城司,能夠執掌皇城司可見李彥深得趙佶之信任。
相比周侗那高深的修為,皇城司上下儘皆信服,可是李彥不過是區區宗師境修為罷了,皇城司之中,比之李彥修為高深者不下一二十人之多,可想而知李彥在皇城司當中其實很難服眾。
不過服眾與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那官職乃是天子欽命,皇城司上上下下皆要聽從李彥之吩咐。
李彥恭敬一禮道:“回稟陛下,皇城司急報,日前楚毅提督於荒野之間遇襲,一夥賊人甚至動用了神臂弓這般軍中禁器……”
趙佶眉頭一挑,淡淡的瞥了李彥一眼道:“可曾查明,那些神臂弓是如何流露於賊人之手的嗎?”
李彥緩緩吐出一個名字道:“據皇城司所查,神臂弓乃是高展暗中賣於賊人……”
趙佶端著茶水的手微微一頓,眉頭釋然,緩緩點了點頭道:“朕知曉了。”
說著趙佶道:“可還有其他的消息嗎?”
顯然一件可能會引發官場震動的大案子就這麼的被趙佶輕描淡寫的放過,要說趙佶猜不到其中內情的話,恐怕這會兒趙佶已經命人一查到底了。
李彥做為趙佶心腹,對於趙佶的心思自然是再清楚不過,所以在他查出那些神臂弓是出自何人之手,又去往何處之後,他便猜到天子會如何處置,所以說趙佶輕描淡寫的反應一點都不出乎李彥的預料。
看了趙佶一眼,李彥又道:“楚提督此番奉旨查案當真是多災多難,不隻是那一夥賊人夜襲,更是在鄆城縣之外,遭受到一夥江湖中人的攻擊,據說其中還有天下第一大幫派,丐幫高層參與其中。”
趙佶聞言道:“哦,楚卿可曾受到什麼傷害嗎?”
李彥搖頭道:“楚提督功參造化,非但是沒有受傷,反而是那些賊人死傷慘重。”
趙佶道:“楚卿無事便好,至於說那些賊人,殺了便是。”
說著趙佶又道:“生辰綱一案可有什麼結果?”
李彥當即便道:“案子已經查明,生辰綱乃是由東溪村晁蓋,夥同一夥人劫掠,不過如今晁蓋一夥人卻是迫於楚提督之威,逃之夭夭,不知去往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