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幾次循環也不是毫無作用的,至少眼鏡小哥臨時抱佛腳學的幾手“裸絞”和“鎖喉”的本事,在口罩男身上雖然沒用,放在中年大嬸身上卻有了效果。
他的右手臂從後方緊緊勒住了大嬸脖子,用左手手臂壓住,並同時用上了腰力和腿力將大嬸死死控製在原地,確保她不能掙紮。
“都彆碰高壓鍋,那高/壓/鍋裡有炸彈!”
小哥見有人想起來製止,發出一聲厲喝,“誰都不能碰,否則大家一起完蛋!”
幾個正準備上前的乘客果然被嚇唬住了,臉色大變地停住了腳步,高壓鍋附近瞬間像變成了一塊禁區,所有人都驚恐地離它遠遠的。
小哥這聲大喝喝住的不光是乘客,還有前麵正在開車的司機。
司機原本並不知道後麵發生了什麼,但後來小哥大叫了一聲“高壓鍋裡有炸/彈”,大概是出於驚懼,司機大叔控製著刹車的腳便不由自主地踩了下去,公交車也開始慢慢減速。
但司機這一減速,原計劃負責敲車窗的李詩情就急了。
如果車子開不到橋上,那炸/彈就丟不到水裡,如果沒有江水緩衝炸/彈帶來的衝擊力,結果就很可能還會造成傷亡。
“大叔,不能減速,繼續開上橋!”
李詩情一邊大喊著,一邊飛快地摘下安全錘,往車窗上幾個受力點使勁兒地敲。
正如小哥所言,隨著安全錘每一次的敲擊,車窗的玻璃表麵出現了雪花般粉碎的痕跡,並如同蛛網般延伸開去,很快整塊車窗玻璃就裂紋密布,隻要輕輕一敲就會全部碎裂!
就在小哥漸漸露出喜色,準備等同伴按照原本約定丟鍋時,突變陡生!
原本一直被小哥勒住劇烈掙紮的大嬸,不知從哪個兜裡摸出了一把水果刀,反手惡狠狠地向著小哥的腰上紮去!
小哥根本沒料到大嬸還隨身帶著“凶器”,這一刀結結實實地戳在了他的右腰上,疼得他渾身一縮,困住她的力氣也為之一泄。
“你……啊!”
還未等他反應過來,那大嬸卻已經掙脫了他的桎梏,扭過頭來拔刀再刺!
小哥始料未及,手臂、大腿等多處都中了刀,而那大嬸也不知是窮凶極惡還是受驚過度,握著刀一直重複著“刺”的動作,動作又快又狠,幾乎是眨眼間,小哥身上就出現了好幾個血窟窿。
那些傷口一起往外冒著血,霎時間小哥大腦一片空白,直勾勾地看著自己身上的血,好像連思考的能力也隨著那些血液一起從傷口裡流出去了。
眼見著車裡出了如此駭人聽聞的“人命”,那些原本以為“炸/彈”雲雲是開玩笑的人終於害怕了起來,霎時間車廂裡亂成了一片,彆說上前阻止了,人們都千方百計地離這幾個“瘋子”遠一點,紛紛擠到車門邊。
他們有人尖叫的、有人大聲喊著“殺人”,還有好幾個人不顧整座橋上前後都是車,硬是要求司機立刻停車開門的。
李詩情已經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
“彆管我,鍋……”
見到同伴好像嚇傻了,他虛弱地喊著,可氣若遊絲,除了他自己,誰也聽不見他在說什麼。
滿臉猙獰的大嬸已經直接推開了重傷倒地的小哥,提著刀直奔李詩情而去。
見到大嬸滿身是血、仿佛從地獄裡殺出來的惡魔一般直衝自己而來,李詩情下意識地掉頭就跑,手裡還緊緊捏著那柄安全錘。
事實證明,那柄安全錘也許敲玻璃有用,用在抵擋持刀行凶的歹徒上一點意義都沒有,她根本就沒逃出兩步,就被瘋了一樣撲過來的大嬸追上了。
“啊!”
後背突然傳來的劇痛讓李詩情渾身一僵,隨即頭皮就感到被某種大力給拉扯住了。
她被人拽住了馬尾辮,不得不倒吸著涼氣被迫向後扭過頭去,那把短小卻鋒利的水果刀已經橫在了她的喉間。
一張扭曲著表情的臉,赫然出現在她的眼前。
“救,救命……”
同伴阻止凶犯未果生死不知,自己現在又落到歹徒的手裡,李詩情已經嚇崩潰了,眼淚和鼻涕一起流了出來。
誰能來救救她……
大嬸的眼神從頭到尾都麻木不仁,即使用刀架著一個少女的脖子,那表情也跟一個普通的家庭婦女做飯前準備殺雞放血差不多。
等等,殺雞放血?!
李詩情腦子裡剛剛浮現出這個念頭,她心裡的害怕終於在這一刻到達了頂峰……
喉間一涼,她徹底失去了意識。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彆打我!(頂鍋蓋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