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果一臉難以置信:“你沒毛病吧?大晚上跑到郊外來,就為了給我磨繭子塗藥膏?”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兒,自己也會搞啊。”
明蕭月抬頭認真地看著她的臉,此時白日的妝容已經卸掉,白皙得找不到毛孔的肌膚在燭光下泛著瑩瑩光澤,純黑色的眸子裡水光瀲灩,朱紅皓齒,柳眉星眸,一顰一笑,都美的不可方物。
偏偏這雙手……
即使卸了妝,也粗糲得磨手。
“你會記得嗎?”他低聲問。
唐果用另一隻手碰了碰鼻尖,被他忽然溫柔又低沉的質問給問了正著。
明蕭月:“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女子?”
唐果“我這樣的女子是什麼樣的?”
唐果單手托腮,身體微微前傾,纖細稠密的睫毛彎著漂亮的弧度,在燈下宛若從畫中走下惑人的山精鬼怪。
妖精!明蕭月忍不住在心底說道。
但他唇角隻是抿得更緊,悶不吭聲地握著她的手,一層層勻開藥膏,藥力慢慢發揮。
唐果用一個手指戳了他一下:“又不說話?”
明蕭月:“想說什麼?”
唐果將左手收回,又將右手放在他的掌心。
“為什麼不回西洲?”
明蕭月神色淡然:“回西洲做什麼?留在都府司馬瑾不照樣拿我沒辦法。”
唐果嘖歎:“真狂!”
明蕭月看著她右手腕露出的一小節繃帶,沁了紅,臉色陰沉道:“你還在用自己的血續著鄢成玉的命?”
唐果點頭:“對,萬一中途死了,我們千辛萬苦把她弄出宮的努力就白費了。畢竟她是扭轉司馬瑾派兵攻打西洲的關鍵呢!”
明蕭月認真道:“就算沒有你們,西洲和朝廷早晚也有一戰。”
“我知道呀,可是我能做的,就是儘量拖延這場戰爭。”
唐果悠哉地靠在桌子邊,伸手撓了一下他的掌心。
“更何況不還有三皇子嗎?不管他是要反了司馬瑾,還是想躲到邊城割地稱王,總歸是會讓司馬瑾克製一些,這場戰爭能不能打起來,還得看局勢走向。”
明蕭月:“將鄢成玉送回皇宮後,你跟我走吧。”
唐果驚訝地看著他,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腦子沒燒壞吧?真愛上我了?想跟我過一輩子?”
明蕭月抓住她的手腕,忽然傾身低頭堵住她的唇。
“我不能愛上你嗎?”
他含著她的唇低語,幽深的眼底漫上一種令人心驚的霸道。
“司馬瑾給不了你專一,我可以。”
“他的心始終偏向鄢成玉,但我這輩子隻會偏向你。”
“他能毫不猶豫地傷你,我會用餘生將你捧在手上。”
“隻要你要,隻要我有,全都給你又何妨?”
他鎮定自若,又坦然霸氣。
唐果鼻尖儘是自他身上發散的雪鬆香,眼底是他鄭重又嚴肅的麵龐。
她其實早已意動,但是她早已為自己規劃好這個結局,她需要更多的積分,所以不想在每個任務世界停留太久時間。
如果明蕭月知道她為自己寫好了最後的劇本,怕是難以接受。
和位麵世界的紙片人談戀愛,就像一場鏡花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