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眼前這個男人從頭到腳,從骨子到皮相都無比真實。
唐果沒說話,單手扶住他的側臉,慢慢闔上眼睛,輕輕壓在他柔軟的唇瓣上。
“你能喜歡我,我很開心。”
唐果鼻息噴在他的臉上,輕輕啄了一下他的臉頰,看著他瞬間緋紅的耳根和頸項,一觸即離。
唐果:“但我是司馬瑾的皇後啊。”
唐果惋惜道:“真可惜,史上還沒有出現過和離的帝王和皇後,而且我要是出現,他肯定也不會放過我的。”
“難道你想做我的男寵嗎?”
男·明蕭月·寵:“……”他從沒有像現在這麼迫切地想提刀宰了司馬瑾。
駕崩的帝王,寡妻總能改嫁了吧!
他眉頭緊緊皺在一起,似乎真的被這個問題困擾住。
雖說他能為唐果改頭換麵,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重新開始,但她曾經的身份永遠不會變,即使他現在說不在意,往後也不敢保證真的不會將此事梗在心中。
他太了解自己,一旦對一樣東西一個人上心,他的占有欲會很重,可能還會有出格舉措。
唐果爪子摸到他頭頂,輕輕拍了兩下:“我們睡是不可能的,但親一親你,我還是可以的。”
“小小出個牆嘛,還是挺刺激。”
明蕭月瞪了她一眼,將她手丟開,把藥瓶扔在桌上,起身往外走去。
唐果:“喂,你乾嘛?”
明蕭月頭也不回道:“回家。”
“回家注意安全呐,這年頭變/態不少,男孩子也要保護好自己。”唐果揚了揚爪爪,語重心長地叮囑道。
走到門口的人腳步越發快了,冷哼了一聲,很快消失在濃重的夜色中。
***
日子過得飛快,唐果隻覺得出宮仿佛就是前幾天的事,轉眼就已過了兩個月。
因中宮之主失蹤,司馬瑾隻是一直對外宣稱皇後病中,不已見任何人,將消息瞞得死死。
不過當時唐果帶著鄢成玉逃跑的動靜不算小,至少乾元殿伺候的人都多少知道些內幕,鳳鸞殿的下人又換了一批,乾元殿伺候的人被李扁前後敲打,才沒讓其他宮的人探聽到多少有用的消息。
春宴操持之事最終落到玉妃手中,帝王皇後本該在四月杏榜發放之後的宴會上接受新入朝的官員朝拜,但有史以來第一次,中宮缺席了。
此事眾人議論紛紛,各種猜測,都府掀起了不少流言蜚語。
司馬瑾很清楚,皇後失蹤的消息壓不住了。
六月初,皇後被西洲叛臣之子挾持之事傳遍朝野。
司馬瑾立在鳳鸞殿的梨樹下,抬頭看著鬱鬱蔥蔥的青葉,整個人的氣質都顯得陰鷙疲憊。
李扁候在一旁,心下卻不住歎氣。
司馬瑾仰首看著深褐色的枝丫,啞著嗓音問:“李扁,你說她為什麼要帶著成玉離開呢?”
李扁惶恐答道:“陛下,老奴不知。”
司馬瑾收回目光,轉身望著鳳鸞殿描彩勾畫的飛簷,以及殿脊兩端栩栩如生的鴟吻吞脊獸,雙手負在身後,眼底一片晦暗。
“她若是恨朕,大可當著朕的麵殺了成玉之後離開,如此便可誅朕的心。”
司馬瑾擰眉:“但她沒有這麼做。”
李扁不敢為唐若說好話,更不敢說當著司馬瑾的麵說唐若壞話。
如今這位九五之尊的心思越發難猜,情緒也是轉瞬即變,宮裡不知多少人都因此事遭了殃。就連前段時間極為得寵的蔣美人,因為多說唐若一句,就被被貶為了常在,再沒得到過皇上的宣見。
上個月蔣常在還日日守在禦花園,希望借著機會挽回一番,誰知運氣不太好,碰上了大臣群諫中宮無德,未出席春宴一事,直言中宮有損皇室懿德,當即惹得龍顏大怒。
小朝會算是徹底開不下去,皇上去禦花園散心,結果看到蔣常在求情,頓時周圍氣壓低沉得嚇死人,當即就禁了蔣常在三個月足,這一下過去怕是會徹底被皇上遺忘,以後再難有翻身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