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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觀瀾寺已是兩日之後,佛宗地處修真界西方,與月華宗南轅北轍,所以哪怕他們日行數千裡,還是用了兩日光景才抵達佛宗地界。
佛宗是修行佛道宗門的統稱,佛宗大大小小的門派有數百個,觀瀾寺是佛宗邊界的一座小寺廟,但與佛宗最大的宗門迦南寺關係緊密。
觀瀾寺主持叫妙法,看起來老態龍鐘,但透過眼睛卻能讓人感覺到他的深沉與睿智。
海晏帶著唐果剛踏入觀瀾寺大門,若有所覺,抬眸看向不遠處。
妙法便帶著幾名弟子站在一株異常茂盛的婆娑樹下,披著袈裟,步履從容地朝他們走來。
“海施主遠道而來,老衲有失遠迎。”
海晏輕笑:“許久不見,妙法主持看起來過得很是不錯。”
妙法笑起來慈眉善目,就像偏殿內供奉的佛像般,遠遠看著便讓人覺得他的通達與寬厚,自有一副悲天憫人的好心腸,眼神清明,極為和藹可親。
“托了施主的福。”
妙法雙手合十一禮,佛珠掛在他虎口處,這一幕看起來極為熟悉。
唐果盯著他手中的佛珠短暫的分了神,妙法自然也注意到她的視線,問道:“這位是?”
“徒弟,唐唐。”海晏言簡意賅。
唐果微微垂首,雙手合十先行了一禮:“見過妙法主持。”
妙法朝唐果回禮:“唐施主,有禮了。”
“二位裡麵請,師祖前兩日算過一卦,告知老衲今日貴客前來,直接引二位去禪房即可。”
海晏點頭:“妙法主持請。”
唐果跟在他們身後一直沒說話,她對佛宗其實了解不少,主要還是因為玄塵,隻是每個位麵的設定不一樣,她不能再以過去眼光看待今日佛宗。
不過隻是一串佛珠,便能輕而易舉勾起她的記憶,玄塵對她的影響似乎……比預料的還要深。
到了禪房,妙法便離開了。
他們還要再等上半個時辰,至於為何……唐果也說不清,總感覺是借口。
海晏穩穩端坐在禪房內,打量著牆上謄抄的佛經經文,慢悠悠地問道:“剛剛在想什麼?”
唐果愣了一下:“師尊指的是?”
“看到妙法的時候,你在走神。”海晏語氣十分篤定。
唐果也藏不住,微微垂首道:“想起了一個很熟悉的人。”
“佛門中人?”
唐果微微頷首,算是承認。
海晏定定看著她:“你何時認識的佛宗弟子?”
唐果抿唇不語,這題就超綱了,不能回答。
海晏見她悶不吭聲,便不再逼問,隻是眉頭輕輕顰蹙在一起,心頭不大痛快。
小丫頭的心思越來越多,倒是與他漸漸有了距離,偶爾他也會感覺生分了許多。
可是更多時候她還是依戀自己的,心中那些糾結短暫劃過心頭,轉眼就成了雲煙。
“師尊可是生氣了?”
唐果看著海晏神容不太對勁,嘴角似乎往下壓了幾分,但她看著不太確定,因為海晏表情一向不多,所以她隻能私下揣度。
海晏斟了兩杯茶水,淡淡道:“並未。”
唐果忍不住在心底歎氣,肯定是生氣了。
這說話的語氣都徹底涼了,哪兒還是沒生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