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果隨手將掌心貼在水泥地裂縫中冒出的雜草上,雜草突然開始瘋長,破開了堅硬的水泥地麵,瞬間抽長成近三十米的粗壯藤樹,四根藤蔓,每一根都有小桶口那麼粗,趴在地麵張牙舞爪,隨著唐果手指落向異變的喪犬,一根藤蔓已經雄赳赳氣昂昂地抽了過去。
韓亦抱著棒球棍,長著嘴,實在沒忍住:“我靠!”
“有這麼強的保鏢,還有我們什麼事?”
喻正西看著半空中興奮搖擺的藤蔓,又看向站在藤蔓寬葉子下的小喪屍,心緒很複雜。
這種變異植物在她手中很聽話,可一旦離開她的控製,對人類和喪屍都非常冷酷無情,見到移動的東西就會用藤蔓狂砸猛抽,一輛小汽車也經不起這東西砸上幾下。
而每次催生這些變異植物,小喪屍並沒辦法讓它們再變回原來無害的模樣。
這是個隱患。
人類或許會在未來有一天會像城市進攻,清掃這些威脅人類安全的動植物,到時候這些植物就會成為敵人。
喻正西還是希望她能儘早學會徹底控製變異植物,他希望小喪屍永遠是友軍,因為她對他來說,是朋友,是恩人,是夥伴,於他的人生而言意義重大。
……
“那兩隻喪屍不會出什麼事吧?”
韓亦看著還沒從坑裡爬起來的餘爸爸餘媽媽,回頭往車裡看了眼。
兩個小孩兒早就醒了,這麼大的動靜,就算再沒心沒肺也不會忽略。
餘川川扒著窗戶,小臉貼在玻璃窗上,眼眶發紅,但沒敢哭出聲音,豆大的眼淚從小臉上滑落,看著那個大坑張嘴無聲地喊著“爸爸”,餘早早也趴在車窗上,小姑娘沒哭,握緊了拳頭,眼睜睜盯著那個方向,希望爸爸媽媽站起來。
隻要站起來就好。
他們就知道爸爸媽媽還活著。
“站起來啊……爸爸!”餘早早聲音顫抖著。
韓亦深深歎了口氣,亂世之下,沒人能成為誰的港灣,永遠庇護對方。
這個世界是充滿危險的,隨時隨地,生命都會消失。
生命。
喪屍也算生命嗎?
韓亦在恍惚間忽然意識到了一件極為震撼的事,他之前一直將喪屍視為非人類,他們已經死透了,沒有呼吸和理智,連動物都不如,他們都是一群行屍走肉。從什麼時候開始,喪屍竟然在他的意識裡,也被稱之為生命體?
他的手輕輕顫了下,看向那隻身高一米五的小喪屍,又看向將零食塞進兜裡,小心翼翼往餘爸爸餘媽媽靠近的二傻子治愈係喪屍,最近目光定格在貨車頂上的那隻水係喪屍身上,他跟掉進了湖裡一樣,身上濕漉漉滴著水,但背後是冉冉升起的驕陽,她身上蒸發的水汽,在陽光照射下隱約折射出一道彩虹。
突然出現在半空中的三隻水箭驟然凝結成病,眨眼就射進了那隻狂躁的異獸身上。
巨大的藤蔓砸在異獸的身上,將其掄倒在地,地麵都被砸得震動不止。
一簇鋒利的金屬箭頭忽然從地麵射向異獸那顆梭形腦袋的眼睛。
“啊吼——”
雙目被刺中,那顆人形的腦袋發出痛苦撕裂的哀嚎,而另一顆腦袋不滿地撞了過去,想要控製身體去碾死那幾隻小螞蟻。
可是異獸隻有一副身體,兩顆腦袋誰支配,意見並不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