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知,他向楚連城借兵?
“父親,我去過郡王府幾次,有幾個守衛的臉,記得。”
若是小兵,她沒印象,但其中一個,跟隨楚連城左右。稍微一想,她就明白了。
“你啊,什麼都逃不過你的眼。他是咱們秦府的恩人,是該送一程。紅河建造樞紐和堤壩,不知要多少年。”
秦太傅目光悠遠,溢著另一種光,歲月的味道,又或其他。
等楚連城回來,不知齊京是怎樣的光景,更不知朝堂,又或許他,他會在哪?
“父親?”
秦雲舒一聲喚,秦正立即收了視線,揚手在她腦門一拍,“你啊,那小子今天去雲院帶你走的?”
那小子指的誰,不言而喻,說罷,他更冷哼。
話音落下的那刻,清朗的男子聲響起,“太傅,是我進了雲院,帶走舒兒。”
一月有餘沒有見她,就算知道規矩,納彩那日不能見麵,確切的說,成婚前都不能見。
他怎麼可能受得住?
“一個兩個都不聽話。”
秦正再次冷哼,不多時甩下女兒的手,卻再次被她扯住。
“父親,我從小就聽話,瑾言也很聽話,你就是咱們的天,咱們的地!”
話說出來一溜溜的,還彆說,秦正特彆受用,滿意的眉梢上翹,出聲還是很嚴肅。
“你說他聽話,他就聽話了?聽話還能在納彩日把你帶走?”
說著,秦正瞄了眼蕭瑾言,眸中透著肅光。
蕭瑾言立即拱手以禮,十分恭敬,“嶽丈,舒兒說的不錯,我的確很聽話。”
最後一句入耳,秦正怎麼聽怎麼彆扭,料他一介兵馬將軍王,殺伐果斷,說自己很聽話……
“罷了,過往不究,上菜。”
秦正一邊擺手一邊朝外頭喚,不一會管事領命。
很快,兩位大管事端了兩個托盤,來去灶屋幾趟,十幾道菜上全。
“今天破例,喝真正的酒。”
秦正豪語一出,見女兒麵色微變,立刻加了一句,“度數不高,就喝一點點。”
自舒兒母親離世,他就不喝酒了,常人都以為他酒量不好。
其實,年輕那會,他酒量不錯。
“太傅,我來。”
蕭瑾言怕他倒酒心裡沒數,立即揭了酒壇紅蓋,緩緩給太傅倒上半杯。
“依照習俗,納彩日秦府收了你的禮,你就是我大秦家的女婿,就該遵守規矩,今天我就和你縷縷,就倒酒來說,第一杯必須倒滿。”
否則,半杯晃蕩酒水響,沒禮貌。
蕭瑾言瞧了秦雲舒一眼,見她點頭,他才將酒滿上,緊接著替自個兒倒了杯。
“敬酒喊聲嶽丈,杯沿要低。”
這規矩,雨花村也有,蕭瑾言立即站起,遞了酒杯,杯沿壓的很低,恭敬的喊了聲,“嶽丈。”
秦正存心為難他,不滿意的搖頭,“太低,不夠真誠。”
聽此,蕭瑾言立即大聲喚道,“嶽丈。”
聲音大的,將廳外兩位管事駭了一跳,不禁對視一眼,仿佛在說。
咱老爺今日要壓定北侯的威風,給個下馬威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