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前還心懷僥幸,以為蘇皖是自覺喝的差不多了,便回了房間睡覺。
可聽了蘇皖的問話,她才曉得,蘇皖回房的時候,必然是不清醒的。
這還好是回房睡覺了,若是出了什麼意外,她豈不是要以死抵罪,甚至她的家人也要被連累。
想到這裡,紅珠真是如喪考妣。
“奴婢取了醒酒湯回來,小姐已經自己回房了”紅珠雙眼無神的說道。
“我記得,是我讓你去取醒酒湯的?”蘇皖問道。
“是”紅珠應道。
雖然是她先提的醒酒湯,可也確實是蘇皖讓她去的。
蘇皖點點頭。
“我讓你去取醒酒湯,然後我自己回了房間,是不是?”蘇皖又說道。
紅珠似乎意識到什麼,連忙抬頭看著蘇皖。
“既然如此,你還跪什麼,起來吧”蘇皖說道。
“不可,小姐,您說的沒錯,紅珠是照您的吩咐做事,可她思慮不周,留您一人...”
不等紅珠有反應,綠衣卻直接點出了蘇皖話中的漏洞,直指紅珠錯處,讓紅珠瞬間打消了起身的念頭。
蘇皖頭一次意識到,這個海棠院裡,綠衣的地位。
以及,頭一次覺得,綠衣是這麼的討厭,不合拍,直接將昨天在明月樓中給與她的那點子安全感抵消了。
“綠衣,你在反駁我”蘇皖語氣略顯冷淡的說道。
綠衣一下子意識到,自己犯了想當然的錯。
主子年歲漸長,心中自有打算,尤其是幾月前大病一場後,蘇皖已經不那麼依賴她了。
隻是往常管著海棠院太久,綠衣明知道自己錯了,卻有些拉不下臉,也有些反應不過來該怎麼認錯,隻是僵直了身體,呆呆的站著。
“你也要反駁我?”
蘇皖又看向紅珠,用同樣的語氣說道。
紅珠下意識的先看了看綠衣,猶豫了一會兒,才顫顫巍巍的站起身。
隻是跪了幾個時辰了,忽然站起來比一直跪著還難受。
注意到這一點的蘇皖,便吩咐院子裡的仆婦,將紅珠帶回房歇著,熱水,化瘀膏什麼的,也都給紅珠用上。
蘇皖是真的有點擔心,紅珠彆把腿跪壞了。
見紅珠被送回房,蘇皖直接丟下綠衣,轉身去了亭子裡。
亭子裡早就打掃乾淨,酒瓶子什麼的也都沒有了,倒是有二等的丫鬟,很快給蘇皖上了花茶和點心。
點心蘇皖是沒心思吃了,倒是花茶,因為之前醉酒的緣故,還真是有些口渴,很快一杯下肚。
“篤篤...”
手指輕敲桌麵,蘇皖有些煩。
本來還想和綠衣打聽一下,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才會讓人群亂了起來。
還有命案的事情,車夫雖然應承了她,但沒聽到確切的消息,心裡始終沒底。
隻是這才和綠衣發生衝突,總要晾晾才行。
不過沒有綠衣的消息,蘇皖自己也能分析出來點細節。
武峰的出現,以及麵具人、屍體、車夫,這些都和她‘被失散’沒關係。
而她之所以出事,首先就是亂了的人群。
不過人群為何會亂,蘇皖暫時放在了一邊,轉而想到了蘇萌口中摔到的孩子。
如果不是這個孩子,保護著她們的仆婦不會少人,導致隊形幾次被衝散,她也許就不會出事。
而那個孩子,實際上她並沒有親眼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