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場合我沒法不喝酒。”他說,“我以後會少喝一點,回來見你之前我先去洗個澡。”
柏盈:“……跟這個沒關係。”
“我知道。”她在他麵前暈倒,又那樣傷心地哭過一場後,他在她麵前也就矮了半截,現在想想,他昨天晚上的表現也太差勁,跟自己的女朋友計較那麼多做什麼?她愛發脾氣就發,想怎麼發就怎麼發——她怎麼不在彆人麵前這樣呢?他們剛認識的時候她什麼模樣他還沒忘記,現在她把他當可以依靠的男朋友,他還要責怪她不懂事?
蔣墨成放下了手中的碗,雙手握住了她的手,“不會再有第二次了。”
是他沒有考慮她的感受,她的膽子那麼小,昨天他帶著她從沈宅離開來到這對她來說完全陌生的城市,他卻為了公事將她獨自一人留在酒店,她一定惶恐不安。他一身酒氣地回來,明知道她心情不好,沒有第一時間安慰她,還讓她不要對他發火。
柏盈的目光挪到了放在床頭櫃上的瓷碗上,不滿道:“我還餓。”
蔣墨成微怔,失笑,“好,還想吃什麼,我讓彆人去買。”
“可是我不愛吃雞皮,該怎麼辦呀。”
“恩?”
幾分鐘後,蔣墨成洗淨雙手,柏盈仔細地檢查過後,終於大發慈悲地點頭,他用湯勺從保溫桶裡撈出雞腿,忍著手指上沾著油膩的惡心感,一點一點地剝去雞皮。恐怕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有一天居然能為一個人做這件事,他還心甘情願。
柏盈將雞腿吃掉後,肚子裡終於有了滿足感。
至於蔣墨成躲進洗手間恨不得用肥皂將手都搓掉一層皮……這就跟她沒有關係了。
蔣墨成恢複了從
容鎮定的姿態出來,目光飛快掠過保溫桶,若無其事地來到她身邊,辦理好出院手續後,兩人回了酒店。柏盈早就受不了了,進了房間後從他懷裡掙脫,拿上換洗的衣服衝進洗手間,洗了個熱水澡出來,見他老老實實地坐在沙發上,並沒有試圖染指那張她要睡覺的大床,她非常滿意。
柏盈吹乾頭發,來到沙發旁,還沒站定,被他撈了過來坐在他的腿上。
今天天氣很好,陽光從窗外照了進來,暖洋洋的。
她漫不經心地低頭,看他手中的報紙,“你也玩股票?”
蔣墨成搖了搖頭,“以前玩過,我爺爺那會兒L還在世,給我上了家法。”
那時候他在國外玩股票也玩期貨,誌得意滿,意氣風發,老爺子知道後一個又一個遠洋電話把他叫回國內,他還以為是家裡發生了什麼大事,行李箱都沒來得及從車上拿下來,便被人扯著到了老爺子麵前,狠狠地給他上了家法。
“為什麼啊?”柏盈吃驚地問道。
蔣墨成輕笑,“他覺得不務正業,跟賭博沒什麼區彆,不讓我碰。那時候我不服氣,跟他吵過也鬨過,他氣得差點中風。”說到這裡,他語氣也低迷了許多,“哪知道第二年他就真的走了。”
“免得他在地底下都被我氣到,我也就懶得碰了。”
柏盈“嗯”了一聲,從他手中抽出那報紙,一行一行地往下看。果然,沈晉買的那隻股票已經往下跌了。
她的心跳加快。將報紙疊好放在茶幾上,終於看向了摟著她的男人,兩人原本就還在熱戀期,這樣對視超過兩秒鐘,蔣墨成就跟什麼似的湊了過來,手按住她的後腦勺,他盯著她的臉,低頭吻了上去。
親了太多次,雙唇相貼,她就不由自主地張口,任由他吻得更深。
一個綿長的吻結束後,柏盈臉頰緋紅,雙眸水潤地看他,在這氣氛越來越好的時刻,她輕言細語地問他,“你喜歡我嗎?”
如果沒有昨天晚上那檔子事,蔣墨成可能也不會太坦然地回答這個他曾經也回避過的問題。
他對上她的眼睛,早上才哭過一場,眼皮還有些腫。
他點了下頭。
“真的嗎?”
柏盈眼裡多了一些笑意,靠他靠得更近,“那你愛我嗎?可以為我去死的那種愛。”
蔣墨成錯愕抬頭,她正委屈地看著他,好像他如果說“不”,她又要哭。!